答應了就好。
答應了就好。
至少媽媽心裡會放心一些。
那天夜裡,夏星彩的媽媽始終不願意閉上眼睛睡去,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
很空洞。
慢慢的變得渙散。
天台上,夏星彩眼睛紅紅的,雖然已經過去快兩年了,但是那一天的點點滴滴還是記憶猶新。
以前,媽媽喜歡養花養草,家裡養了很多的植物,還總讓自己幫她澆水,那時候的自己總是感覺很煩。
夏星彩沒有養動物植物的天賦,她記得自己養的植物基本沒有活過一個月的。所以,一直都對養植物沒有任何的興趣。
所以,她的媽媽離世之後,夏星彩乾脆就買了一盆假花。
因為假花不會死,可以跟在自己身邊,自己可以一直帶在身邊,一直陪伴著自己。
夏星彩每天都要給它澆水,就好像以前她媽媽總讓她去澆水一樣。而隻有到了給假花澆水的時候,她才能感覺到媽媽並沒有離開自己,還在自己身邊陪伴著自己。
媽媽說,遇到喜歡的人或者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儘最大的努力去爭取。
自己遇到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比當初喜歡的那個男孩還要優秀很多很多。就連我聽的歌,都是他唱的。
我已經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媽媽……他並不喜歡我。
我該怎麼辦?
夏星彩坐在陽台上,雙手抱膝,眼淚還是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媽媽,我很想讓你看我幸福,讓你不難過。
可是你說的幸福到底在哪裡?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尋找了,可是我找不到。
夏星彩的耳機裡還不停的傳來於躍的歌聲,是一首叫做《丫頭》的歌曲。
甜甜的,膩膩的。
可是卻不屬於自己。
以前她還能騙自己,騙自己說已經找到了幸福,至少自己能夠在於躍的視線裡出現,維持著這種謊言。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挑明了,謊言也就破碎了。
下午遇到於躍的時候,其實她就已經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可是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奢望,或者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直到於躍最後說出明確拒絕的話。
生活就是這麼殘酷,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即便是再美好,也不屬於自己。
夏星彩按停了隨身聽,拿出專輯磁帶,翻來覆去的看著。
磁帶十分的新,因為夏星彩把磁帶放進隨身聽之後,就沒有拿出來過。
隻是此刻這張磁帶忽然讓她很煩躁,異常的煩躁,煩躁的想把磁帶扯出來扯成一團。
把自己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扯的越來越亂。
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這樣不就讓媽媽看到自己的不開心了嗎?
她不願意讓媽媽看到這樣的自己。
而且真把磁帶給扯壞了,她還是有大概率會去重新買一盤的。
磁帶又沒有錯,錯的隻是自己罷了。
記 錯的隻是自己而已。
夏星彩站起身,正好看見已經去車庫取了自行車走到大門口正準備騎車離開的於躍。
那個少年,遠遠的看去那麼渺小,跟其他人彆無二致。
卻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甚至蓋過了西下的夕陽。
真想回到過去啊,回到媽媽陪著自己的日子。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夏星彩喃喃的說道:“彩彩,你一定要幸福。”
此刻,這句話已經不光是因為媽媽臨走前的叮囑了,也是她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