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笑,也不說話。
神色呆滯木訥,像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他真的很擔心呦呦的病會複發。
墨深白漆黑的眸子含著擔憂看了一眼偏廳裡的女孩,此刻她的頭頂像是籠罩著一大片烏雲,下著磅礴大雨。
不知道什麼時候烏雲會散去,大雨停歇,嬌俏的臉蛋上才會有驕陽般的笑容。
“有我在,不會讓她變回從前。”他不允許。
許嘉鹿深呼吸一口氣,轉移話題,“林家這事能不能交給我辦?”
雖說他現在是呦呦的丈夫,幫呦呦出惡氣理所當然,可這畢竟是許家的事,作為許家的長子要讓半個外人的墨深白來辦這事,顯得他很無能。
墨深白倒沒有猶豫,痛快答應,“我會和項目部打招呼,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去找他們。”
礙於許林兩家的情況,他一直沒動林家,眼下許嘉鹿親自動手也好。
“看在我妹的份上就不跟你客氣了。”許嘉鹿又狠狠抽了一根煙。
墨深白扯了下唇,說的他好像以前跟自己客氣過一樣。
……
許老太太的葬禮安排在了隔天一早,先去火葬場火化,再入葬。
晚上墨深白依然沒回攬月居,而是留宿許家。
墨城有風俗出嫁後的女兒回娘家不能與丈夫同房,會影響兒子的氣運。
許建樹和程瑩雖然有些迷信,但對這種封建惡習沒有太在意,安排墨深白和許呦呦住一間房。
一他們是合法夫妻睡同屋理所當然,二是不放心呦呦,有個人夜裡陪著他們也安心。
晚上許嘉鹿為老太太守夜,讓他們都回房休息。
墨深白幫許呦呦吹乾潮濕的頭發,又蓋好被子,唇瓣貼了貼她冰冷的臉蛋,“睡吧。”
明天一大早就要起來送老太太最後一程。
許呦呦閉上眼睛,墨深白剛要起身,她立刻睜開眼睛,清澈沉靜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他。
墨深白重新坐下來,握住她的手,“睡吧,我陪著你,等你睡著我再下去看看你哥。”
按道理許呦呦也該為老太太守夜,但她現在這樣的狀況,誰都不許。
她不能,那他就替她守。
老太太疼她,不會怪的。
許呦呦緩慢的閉上了眼睛,墨深白將落地燈的光線調到最暗,房裡的光線瞬間暗下來,淡淡的光落在她的臉蛋上,濃密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緋唇緊抿著,眉頭也是。
墨深白伸手想要揉開她皺在一起的眉頭,指尖距離她的眉心還有毫米的時候頓住。
遲疑許久,還是收回了指尖,不忍去打擾她無聲的悲痛。
深夜,許呦呦終於入睡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墨深白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躡手躡腳的起身,剛往門口走了幾步,忽然聽到動靜。
回頭就看到許呦呦突然坐了起來。
“呦呦?”墨深白折身回來,“是我吵醒你了?”
許呦呦眸光呆滯,沒有聚焦,掀開了被子下床,走向門口。
墨深白眼底劃過一絲狐疑,沒有再說話,而是快步走到她麵前,攔住了她的方向。
深諳的眸子盯著她呆滯的模樣,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許呦呦沒有一點反應,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被他擋住後在原地站了一分鐘,轉身回床上躺下。
墨深白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許呦呦再一次坐起來,又掀開被子下床,開始往門口走。
重複剛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