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倏地止住,沒有繼續往下說。
墨深白和薄祁皆是微怔,對視一眼像是交換了什麼循序,但又什麼都沒說。
謝庭西和雲幼微的事,他們是知道的,雲幼微至死沒有原諒謝庭西,連見他一麵都不願意。
謝庭西表麵上雲淡風輕,好像雲幼微的死與他而言無關輕重,可是誰能確定,每次看到謝予慕的時候,想到那個為他耗儘青春,付諸滿腔愛意的女人,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我不會讓她離開我。”墨深白喉結滾動,微醺的眸子裡一閃即逝的冷厲。
他什麼都可以給許呦呦,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她離開自己。
彆說三年,就是一天,一分一秒都不行。
薄祁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歎氣搖頭,“誰能想到我們中間最無情的人反而是最為情所困!”
謝庭西放下杯子,起身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淡聲道:“我該走了。”
“我去!”薄祁真的忍不了,鄙視他:“你現在是24小時好老爸啊,晚點回去你家兒子不會死。”
謝庭西點頭讚同,“他是不會死,但我剛從國外進口的那幾條魚會死。”
薄祁:“……”
這哪裡是養兒子,簡直是養了個祖宗。
謝庭西拉開包廂的門,走之前不放心地叮囑他,“你記得把人安全送回去。”
薄祁一臉的無辜,“我喝酒了,怎麼送……”
話還沒說完,門關上了。
“我艸。”薄祁低咒了一句,側頭看向沙發旁的男人又乾了大半瓶伏特加。
他無奈歎氣,“你今晚是打算把我酒櫃珍藏的酒乾沒?”
墨深白沒有回答,繼續喝自己的酒。
記不得第幾杯,第幾瓶了,隻覺得內心有無數的螞蟻在啃噬,又似乎被放在油鍋裡不停的煎熬。
他......
不願意也不能接受,她為什麼不能乖乖留在自己的身邊?
是自己對她還不夠好嗎?
明明已經用儘了一切手段和方法,還是沒有辦法將她留在身邊嗎?
不知道喝了多少,墨深白清澈的瞳孔逐漸變得渾濁,失去了焦距,癱在沙發上。
薄祁伸腳踢他,“誒?還活著麼?”
墨深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任何的反應。
薄祁見此,思忖了下拿起手機找電話,“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彆說我不夠兄弟!”
撥通的電話沒多久就接通了,薄祁低啞的聲音緊繃又嚴肅道:“小蘿莉,墨深白喝了很多酒,都喝到吐血了……我們都勸不住他!你快來吧!”
不等許呦呦開口,他直接掛了電話,順便關機。
側頭看向如入定般的男人,起身道:“等會你老婆來接你,我就不做電燈泡了。”
墨深白依舊低著頭,眸色深邃沉靜,沒有半點的反應。
***
薄祁下樓,樓下的位置都坐滿了,今晚的生意似乎不錯,但對他而言沒多大影響。
藍惑本是京城那邊的酒吧,因為轉讓出手,他接過來,順便在墨城開分店,純粹是為了讓兄弟們多個地方消遣,盈不盈利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穿過熱鬨的人群,走出了酒吧,外麵涼風徐徐,月色如華,路上的來來往往的車輛,猶如流動的星河。
不知道為什麼,薄祁的心頭一陣陣的空蕩,好像有一個洞,怎麼都填不滿。
無邊無際的寂寞與孤獨讓人絕望。
每當這個,他腦子裡關於秦思雨的畫麵就會浮現的越發清晰,他們相處的細微末節也被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