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鹿神色麻木，語調冰冷，“我會不會後悔就不勞你費心了，簽字。”
蘇蘭絮拿著墨水筆的手無聲收緊，遲疑了半響，最終還是在協議上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
許嘉鹿接過筆在另外一邊寫上自己的名字。
“走吧，去辦手續。”
工作人員看到他們在麵前坐下，忍不住多問一句：“這裡是辦理結婚手續的，離婚在那邊。”
一個陰沉著臉，另外一個耷拉著頭，完全不像是來結婚的。
許嘉鹿將資料遞給她，“我們就是來結婚的。”
“哦。”工作人員接過資料，先看了一遍，然後又忍不住問了蘇蘭絮，“你是自願結婚的嗎？”
要是被綁架的，你就眨眨眼啊。
蘇蘭絮聞言，掠起眸子，還沒有開口，許嘉鹿已經握住她的手，麵色陰寒，“她當然是自願的，你是不是早上鹽吃多了？”
工作人員：“？”
“閒（鹹）得慌。”
“……”
蘇蘭絮見氣氛不對，怕他跟工作人員起衝突，牽唇：“我是自願的，他說話一貫不好聽，你彆放心上。”
工作人員睨了許嘉鹿一眼，小夥子長了一張好臉，可惜多長了一張嘴。
因為他們沒有提前拍攝好結婚證上的照片，所以還要去那邊拍照。
兩個人站在背景前，一個板著一張臉，一個神色淡淡，眉眼間彌漫著哀愁，絲毫沒有結婚的激動和興奮。
攝影師探過頭道：“你們倆靠近一點啊，隔那麼遠的是不認識還是咋地？”
蘇蘭絮站著沒動，而許嘉鹿走到她身邊，胳膊直接抵在了她的胳膊上。
“誒，對……你們笑意一下。”攝影師一邊看畫麵一邊說：“雖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你們今天是來結婚的，不是下葬。”
蘇蘭絮被他的話逗笑了，低頭莞爾，抬頭時攝影師及時抓拍住這一瞬間的笑容。
至於許嘉鹿雖然沒有笑，但是臉色沒有那般的緊繃，薄唇的唇瓣微微揚了下。
手續辦理起來很快，前前後後不到半小時兩個就拿著小紅本本走出民政局。
蘇蘭絮捏著手裡的結婚證，有些失神，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明明前一刻自己還在和許嘉鹿做分割，這一刻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旁邊伸來修長的手指抽走她的結婚證。
蘇蘭絮仰頭看他。
“我幫你收著。”許嘉鹿將兩本結婚證都揣自己的口袋裡，又拿出一個紅色的絨盒，打開一枚圓形大鑽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什麼都沒說，直接執起她的手，將鑽戒戴入了她的無名指。
“你什麼時候買的？”蘇蘭絮道。
“路邊隨便買的。”雲淡風輕的語氣仿佛是在路邊小攤販二十塊買的。
蘇蘭絮低頭視線落在婚戒上，彆人可能不懂，但這個牌子的婚戒她在雜誌上見過，很貴的。
“走吧。”許嘉鹿提步走向停車場。
蘇蘭絮斂神，跟上他的步伐，“去哪裡？”
“當然去醫院，告訴爸媽這個好消息。”
蘇蘭絮：“……”
他叫的可真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