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國看看自己一直不喜歡的死丫頭,又看看自己憤怒卻壓抑的老婆,咬了咬牙,“我簽。”
曲槐安聽到他的話,沒有任何的詫異或者是憤怒與悲慟。
一個能吃著兒子的人血滿頭的父母,她還能對他們有什麼期望。
這樣也好。
曲正國接過曹秘書遞過來的鋼筆,毫不猶豫的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
斷絕父女關係。
謝庭西接過協議,看過之後給了曹秘書一個眼神。
曹秘書意會,“你們是要轉賬還是現金?”
“現金。”曲正國不假思索的回答,“現在就好。”
轉賬,他怕謝庭西反悔。
“那你們跟我去一趟銀行。”曹秘書帶他們去取錢。
曲正國和劉茹從曲槐安的身邊經過,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對於他們而言,這個人好像連抹布都不如,一次性的抹布還能循環多用幾次,而他們就這樣將她舍棄掉。
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半分愧疚。
謝庭西看著她,“想哭就哭吧。”
哭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為什麼要哭?”曲槐安扯了下乾澀的唇瓣,空洞的眼神看向曲淮南的方向,“我再也不會哭了。”
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再值得她去哭的。
謝庭西的手指捏緊那份協議,幾次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但凡她願意問一句,哪怕生氣質問一句,他也會解釋給她聽。
這樣做不是為了羞辱她,也不是覺得她就值四十萬,隻想要讓她從那個泥潭裡抽身,能活得輕鬆一些。
奈何曲槐安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因為他用那四十買斷自己的親情而生氣,回去一如既往的照顧慕慕,扮演好謝太太這個角色。
臉上的那條疤痕隨著時間慢慢掉落,沒有留下一絲疤痕,肌膚光滑雪白如玉。
謝庭西喜歡她的肌膚,親密的時候愛不釋手的反複摩挲,直到弄紅了。
曲槐安沒有拒絕他的負距離接觸,隻是要求他戴好套,如果謝庭西興致起來忘記,或者故意不戴,她會立即吃藥。
當著他的麵。
起初,謝庭西並不在意,後來忍不住說,“懷了也沒事,生下來養得起。”
曲槐安咽下藥粒劃過咽喉感覺有些疼,沉默片刻,淡淡道:“慕慕不希望有弟弟或者妹妹。”
自那以後謝庭西沒有再放縱過,每次都把安全措施做好,沒有再讓她吃過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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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
按照規矩謝庭西應該帶謝予慕回老宅過的,但是他隻是白天自己回去了一趟,傍晚趕回來陪他們一起過年。
落雲居雖然貼了對麵窗花,布置的很喜慶,但是傭人們都放假了。
隻有管家和康媽在忙碌,準備著年夜飯。
謝庭西裹著一身的風寒進屋,曲槐安上前接過他的衣服,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掛在衣架上。
沒有看到謝予慕那個小霸王,他問:“慕慕呢?”
“下午在外麵玩累了,睡覺還沒醒。”
謝庭西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鐘,“喊起來吧,等會要吃年夜飯了。”
曲槐安去把謝予慕喊起來,穿著紅色的毛衣,襯托得他肌膚很白,像謝庭西。
三個人的年夜飯吃得有些安靜,哪怕有謝予慕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