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想到顧氏的財力，他們心中有些了然，想必這些毛料是花了大價錢買到的。
當然，這個想法在白景晚上解石的時候，便被毫不留情的推翻了。
因為他們發現，‘顧雲’拍到的所有毛料加起來竟然還沒有他們手中的一塊貴！
最可怕的是，人家的利潤率不知道翻了多少倍，比他們要強太多太多了！
***
白景離開拍賣廳，與顧元朝一起用過晚餐之後，來到了會場外單獨的解石區。
解石區是一個和拍賣廳差不多大的廳室，裡麵擺放著五十台解石機，分成五排放置，前後左右的間隔大約在五米左右。
每一台解石機旁都圍滿了人，甚至比之前拍賣廳的人還要多。
這很正常，如果將拍賣毛料類似於在很多人手中搶到了禮物的話，那麼更驚喜刺激的無外乎是將將禮物拆開的過程。
況且，有資格來參加翡翠公盤的都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世家貴族等，資產豐厚，當場解出翡翠來拍賣，拍賣的價格不亞於大型拍賣會，還不需要手續費。
還有一些人手中沒有那麼多資金，打算用將明標區解出的翡翠賣掉，再去買暗標區更好的料子；也有像金家一樣本來就是要拿翡翠換取大量資金的。
總之，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解石區。
空中飛舞著一個個直播球，會將索特公盤的解石過程投射到全網，讓全帝國人民一同參與這十年一度的翡翠盛會。
多個直播平台購買了這場盛會的播放權，這也是主辦方的一大賺錢手段。
五十台解石機都有人在解石，人數最多的無疑是1號解石機。
1號解石機上正在解的毛料正是2466號毛料，價值1.32億的明標區標王！
白景見其他解石機暫時沒有空閒，和顧元朝一起走了過去。
金家父子也在旁邊，金茂見到白景，立刻給他讓出了位置。
而站在金父旁的五級賭石師賈凱，則神色不明的看了白景一眼，在心中暗暗期望著2466號趕緊解出來，好證明自己的猜測沒錯，並狠狠地打顧雲的臉。
目前正在解石的是一位六級賭石師，名為錢彥，而2466號毛料的主人是九華星的於氏的家主於爍。
於氏是做各種精密儀器發家的，現在想轉型進入翡翠原石市場。
但是初入原石市場的於氏，一沒有資源，二沒有人脈，於氏家主於爍便將目光投入到這次的索特公盤中，這塊價值1.32億的標王就是他的投名狀。
六級賭石師的解石經驗何其豐富，很快便將白鹽沙皮薄薄的皮殼沿著蟒帶擦開，露出了嬰兒拳頭大小的窗口。
“擦漲了！”有人激動地叫道。
錢彥不慌不忙的灑了些水上去，能看到從窗口透出的清透如玻璃一般的乾淨質地，而顏色更是濃鬱飽滿，翠綠欲滴，無論種水還是顏色都是絕佳。
在看到翡翠的那一刻，圍觀的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質地最上乘的玻璃種！嘶，還是滿綠！”
“不愧是標王，名副其實！”
“單從皮殼中透出的綠色來看，恐怕裡麵都是翡翠。”
“唉，早知道我就咬咬牙多花點星幣拍到手了！”
於氏家主緊握的拳頭鬆了下來，他之前很少參加賭石，沒想到賭石是這麼刺激的一件事，饒是他經曆過大風大浪也難免會覺得心情緊張。
不過，看到從窗口露出來的玻璃種滿綠翡翠後，他的心情不可避免的好了起來。
錢彥的眼中也劃過一抹激動，如果這塊毛料能大漲的話，同樣證明了他的賭石能力。
他握住手中的磨砂輪沿著皮殼繼續擦石，動作很穩，沒有傷及裡麵一絲一毫的玉肉。
隨著皮殼的碎石落下，擦出的窗口越來越大，幾乎占據了大半個平麵。
“我敢肯定，絕對是大漲！”
“嗯，已經是半明料狀態了，照這樣看，不會低於兩個億。”
賈凱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就知道，這塊毛料一定會大漲！
可惜金家人非要聽顧雲的，對他的提議不屑一顧，這下後悔也沒用了！
他瞥了一眼旁邊幾人的臉色，發現無論是顧雲還是金家父子神色都十分平靜，在心中冷笑一聲，隻當他們是故作鎮定罷了。
錢彥拿出強光燈照射了一番後，換了另外一個部位接著擦石。
他對於這塊白鹽沙皮的判斷是除了皮殼都是玉肉，這種情況下就不能切石了，要整個擦出來。
幸好毛料的皮殼很薄，不需要花費太大的力氣，不然一直擦石還是很累的。
大約二十分鐘後，這塊白鹽沙皮已經解出了三分之二，幾乎相當於明料了。
露出的翡翠仍舊是玻璃種滿綠的質地，至少有二十五六公斤，單是這部分就能達到近兩億星幣！
就在所有人都篤定標王大漲的時候，錢彥突然停下了動作，感覺砂輪下的觸感不對。
果然，沿著最後三分之一的皮殼擦下去，後麵部分就變成了粗糙的石頭。
眾人也沒有覺得失望，畢竟整塊毛料全都是翡翠的概率很小。
如果真的三十公斤都是玻璃種滿綠翡翠，那價值要超過2.5億了！
錢彥將手中的磨砂輪換成了激光刀，仔細觀察著蟒帶和鬆花的分布，沿著出綠的邊緣劃了兩條切割線。
然而第一刀下去的時候，他的眉頭便狠狠地皺了起來。
激光刀將毛料乾脆利落的切成了兩半，但兩側的切麵全都是白花花的石頭，隻在最上方露出了指甲蓋大小的一丁點綠色。
如果都是玉肉的話，有翡翠的那塊切麵應該大部分都有綠才對。
“天啊，怎麼會這樣？”
“看起來不太妙啊。”
“或許是切的角度不對。”
錢彥拿起強光燈沿著切麵照射，發現光線照射的部分根本沒有綠色透出，也就代表著，再往裡起碼兩三公分都不會有翡翠出現！
無外乎賭石格外刺激，隻這一刀就少了3000萬！
錢彥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不指望能大漲了，隻要不賭垮就行。
他繼續沿著切割線切下另一刀，這一刀下去後，他的臉色徹底變得難看了起來。
隻見這次的切麵與上一次如出一轍，隻有最下方的邊角有綠，其餘的地方全都是白花花的石頭。
靠皮綠這個詞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唉，切垮了啊。”
“誰能想到會是靠皮綠呢？”
“不知道最後能剩下多少翡翠。”
於氏家主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就在兩分鐘之前，這塊毛料還價值兩億，現在眨眼就垮了，這種’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滋味實在是難以言喻。
可是毛料已經拍下來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隻能繼續解。
錢彥沿著切麵往裡移動了三公分左右，又落下一刀，仍舊是靠皮綠。
他沒有停止，連續兩刀過後，直到整塊翡翠剩下三分之一的時候，切麵終於出了綠。
將四周的碎石用磨砂輪清理乾淨，錢彥在人們的歎息聲中，將翡翠放在解石機旁的稱重儀上一稱：9.4公斤。
連預料中的一半都沒有達到。
備受矚目的天價標王以解垮而告終。
“這塊玻璃種滿綠翡翠，我出6000萬星幣。”
“7000萬星幣！”
“7200萬星幣。”
於氏家主臉色慘白，勉強維持著表麵的風度，將這塊翡翠以7200萬星幣的價格售出。
1.32億的明標區標王，最終隻解出了7000多萬翡翠，整整賠了6000萬！
那可是六千萬！
在場的不少富商七湊八湊，才勉強湊出這麼多可動用的資產，僅僅一塊毛料就全賠了進去！
而於氏想要憑借標王打響名氣的願望，顯然也不可能實現了。
賈凱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結果，臉色漲紅，像是被人連抽了好幾個巴掌。
居然是靠皮綠！
不僅他沒有看出來，就連經驗豐富的六級賭石師也沒有看出來。
可是顧雲卻看出來了。
這是不是說明，顧雲比六級賭石師還要強？！
他想到自己信誓旦旦的告訴金父，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買下這塊毛料，簡直恨不得在原地消失。
真是太丟臉了！
而金父則是一臉慶幸，看向白景的眼神帶了明顯的感激。
多虧兒子認識賭石界的天才，不然損失六千萬的就是他了！
與此同時，星網上 #索特公盤天價標王竟然解垮# 的消息也傳了出去，讓人們對於索特公盤的期待值下降了不少。
公盤開始的第一天就遭遇這樣的滑鐵盧事件，各大直播間的人氣都在飛速下降，讓主辦方和直播平台都有些焦躁。
這種情況下，隻有絕對的大漲才能刺激播放量，挽回消失的人氣！
而這時候的白景在人數較少的解石機旁等了一會兒，終於輪到了他。
其中兩個直播球拍到了少年精致的麵容和旁邊放置的毛料，直播平台的人氣稍微回升了一點。
【哇，是雲神！！】
【啊啊啊，還是那麼帥，那麼美！】
【舔屏舔屏——】
【最喜歡看雲神解石了。】
主辦方的領導立刻安排下屬：“快，將直播鏡頭多分給顧雲幾個！”
他在心裡不停地祈禱著：顧雲可一定要賭漲啊。
希望憑借這位賭石街新星連續解出極品翡翠的能力，挽救直播平台搖搖欲墜的播放量。
不然他真的沒辦法向上級交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白景:show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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