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薑家(2 / 2)

飛鴻踏雪泥 何所往 5127 字 17天前

“爹,這本的確是樁好事,可惜啊。”薑淶用指尖挑開那折疊的訴狀,展平擱在眼前,一字一句道,“可惜有些叔子嬸子、表兄弟們,硬是把咱們薑家兩樁好事變做了壞事!”

話音落下,滿堂皆驚。

薑家二房率先開了口,“晏臣此話怎講?”

晏臣是原身的字,薑淶循著聲音看去,發現是二房的堂叔,這人性情懦弱,在薑家兩頭不招惹,與大房三房關係都過得去。

他給二房堂叔簡單行了個禮,又道,“二叔,我從河東死裡逃生歸京,第一件事就是上表朝廷,請皇上讓我去提刑司審犯,可你猜我審出個什麼來?”

對方顯然猜出什麼,嘴裡支支吾吾,不敢再說了。

“二叔不說,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薑淶冷笑一聲,“那就由我來說,雖然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可我不能辜負皇恩,讓皇上白白信任我,今日我偏要擺個巡方禦史的架子出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三房堂叔終於憋不住,語調裡帶著些許諷刺,“有什麼話明白著說,到底誰惹著你了,家裡給你擺宴洗塵,這才聚得這麼齊整,我看你倒是半點不領情!”

薑淶偏頭看向他,這三房薑素君仗著老太太寵愛,這些年沒少逼著大房扶持,被薑泊淮硬生生扶到了四品大官,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清楚了。

“三叔,天地君親師,君在親前。”薑淶把那訴狀一抖落,緩緩踱步到他跟前,“這些年來三叔做了什麼事,自己不清楚?”

薑素君冷嗤一聲,形色倨傲地看向那張訴狀,直到看清上麵的內容,臉色陡然煞白一片。

“念啊。”薑淶眯了眯眼,“三叔不敢念了?”

話音落下,薑素君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薑泊淮,想讓薑泊淮出言搭救,可薑泊淮卻隻端著茶杯輕抿,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大哥,這是喬兒糊塗,他本就想著做點小生意,沒成想一發不可收拾……”薑素君的兒子薑載喬,正是那賄賂合春知府的罪魁禍首。

薑泊淮擱下茶杯,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薑淶,“晏臣,你繼續說。”

聽到這話,薑素君險些腳下不穩跪在地上,連忙又看向薑淶,“晏臣,喬兒他是你親兄弟,你們小時候還常常一塊去放風箏逮蛐蛐,他行差踏錯,你得救救他啊……”

薑淶冷眼看著他,沉默不言。

薑素君清楚薑淶的性子,自從三年前薑淶從馬上摔下來,一夜之間仿若變了個人似的,從一個混不吝紈絝變成了雷厲風行的薑家嫡子。

求他?還不如去求皇上!

他不住央求幾聲,見薑淶仍然無動於衷,不由變了臉色,“薑淶,他是你親兄弟,你豈能枉顧手足之情?大哥,你們不幫,那我就去找老夫人!”

老夫人?

薑淶漫不經心地抬手,“我看今天誰敢出這個門。”

他好歹也是朝中三品大員,又身兼皇帝親封的景樂世子、巡方禦史,薑家現今官職最高的除薑淶外再無其他。

“薑淶!”薑素君再也控製不住,眼睛紅透,“你這是鐵了心要了斷你弟弟的性命?”

聞言,薑淶尋了個座坐下,喝了口茶,淡聲道,“我不了斷他,難道要他來了斷我薑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性命?官員結黨營私,這可是抄家的重罪。”

薑素君微微一愣,梗著脖子道,“四府貪汙案是謝玉蟄審理,他如今已是薑家人,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行了?”

聽到謝玉蟄仨字薑淶就心煩,嘴裡的茶都苦了幾分,“三叔,彆怪我說話不留情麵,你到底是真蠢還是裝的?”

“你怎麼說話的!”

薑泊淮也有點看不下去,輕輕咳了一聲,“晏臣,注意禮數。”

薑淶皺了皺眉,隻好委婉用詞,“你以為皇上為何會同意謝玉蟄入贅薑家,他謝玉蟄是朝中重臣,薑家又勢力極大,皇上豈肯由著他與薑家結親?”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謝玉蟄是皇帝安插進薑家的眼線。

謝玉蟄和薑淶的牌位成親,此生不再娶妻生子,那可是斷子絕孫啊。

沒有子嗣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