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謠言,皇上在佟皇後靈柩前寵幸妃嬪,引來仙逝的皇後不滿,每到深夜,驚雷巨響,弄得紫禁城人人恐慌,誰不安寧。
更有宮女曾見到佟皇後的影子,當晚就被嚇瘋了,精神失常,成天亂言亂語,見人就說:“皇後娘娘來索命,皇後娘娘饒命——”
宮人私下紛紛議論,當今皇上在皇後娘娘死骨未寒的時候做如此苟且之事,致使佟皇後怨氣衝天,無法投胎,冤魂在宮中逗留,伺機報複。大家也明白,萬歲爺誰敢大肆議論,除非不想活了。
康熙聽到這個謠言之後,臉色鐵青,額間的青筋儘顯,黝黑的眼眸布滿霜寒,陰鷙駭人,整個乾清宮籠罩在一片低壓中,好看的:。
下麵跪著的一眾奴才戰戰兢兢,頭低低的,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成了亡魂。
康熙厲聲下命令:“李德全,馬上給朕查出造謠者。”
“喳。”李德全帶著眾奴才退下。
康熙單手撐著額頭,喃喃道:“表妹,朕對不起你,辜負了你的深情厚意,你有怨,儘管來找朕。”
沉浸在無儘悲傷的康熙,根本沒有心思批閱奏折。
忽然,狂風驟起,殿內的蠟燭全都被吹滅,陷入一片黑暗中。
很快,有幾個宮女疾步進來,跪下道:“皇上恕罪,奴婢馬上重新點燃蠟燭。”
“不必了,都退下。”康熙冷聲道。
宮女們忙魚貫離開,心裡都鬆了口氣,宮中傳出這樣的謠言,作為伺候萬歲爺的奴才們可打起十二分精神,每一次進去伺候,就像一隻腳踏進鬼門關。
“表妹,如果你來報複,你儘管現身。”康熙痛苦地開口,心裡隱隱有一絲莫名的期盼。
一室寂靜,無人應答。
他何嘗不明白,神力鬼怪無非是造事者利用人潛在的迷信進行煽風點火,這個世界上,豈會有鬼神呢?
是他私心作祟,希望能見表妹一麵。
從小到大,經曆了太多的生離死彆,原本早已習慣,卻發現,其實,根本不習慣,表妹的死,無限放大了內心的悲痛,深沉的哀傷被挖掘,猶如波濤洶湧的海浪襲來。
就算他是至高無上的帝皇,掌握萬千人的命運,可是,自己的命運卻無法掌控,連心愛的人都離他而去。
萬裡江山,無人相陪,無限寂寥。
康熙無神看著黑暗的一切,湧起的蒼涼,一波又一波,快要讓他窒息。
他閉上了眼,希望夢中能與表妹相會。
夢裡,同樣無佳人的蹤影。醒來的時候,淚雨已經濕了汗巾。
他不由一怒,大喊:“佟若蘭,為什麼這麼狠心,連夢都不肯托一個給朕?”
空蕩蕩的殿宇,聲音被無限放大。
守夜的李德全,忙敲門:“萬歲爺,有何吩咐?”
康熙沒了睡意,想起了讓李德全辦的事,便喚他進來。
李德全跪在地上,恭敬行禮問安。
他可從未見過聖上如此失態,可見佟皇後的離去給萬歲爺很大的打擊。
“查得如何,到底是誰如此大膽?”
黑夜的環境,李德全看不清皇帝的情緒,吞了吞口水,小心道:“回萬歲爺,造謠者是辛者庫的一個罪人,在奴才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死了。”
康熙冷哼:“一個小小的辛者庫罪人,豈有本事了解朕的私事,還傳得如此繪聲繪色?”
“萬歲爺息怒,這幫狗奴才,不識好歹,冒犯天顏,奴才已經下令了,誰能提供線索,就會得到重賞,而且也抓了一批人,他們都說是那個辛者庫的罪人,。”
康熙質問:“那晚的人,確定都已經清理掉了嗎?”
李德全擦了擦額頭的汗,回道:“奴才確定,那晚的人都已經清理掉了。”
過了片刻,康熙道:“不過是一個小小棋子,去,派人好好盯著辛者庫,有任何可疑的人都給朕抓起來,朕要親自審問。”
到底是誰,有天大的膽子如此抹黑他?
他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就算是事實,敢議論天家的事,簡直是自尋死路。
“好了,你退下吧。”
“喳。”
永和宮內,舒雨伺候烏雅氏就寢,梳著烏發,觸感光滑細膩,忍不住讚道:“娘娘的秀發,好看又香。”
烏雅氏一臉笑意:“為了維護這一頭秀發,你知道本宮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
“自然,爭奪帝寵,女人的身體每一樣都是疑惑男人的資本。”
烏雅氏問:“對了,宮裡的造謠者,查出來了嗎?”
舒雨認真梳發:“下午李德全去查了,說是一個辛者庫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