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眾人都熟睡,她輕輕起身。一路小心翼翼,生怕吵醒身旁之人。加上黑夜,火光昏暗,她始終保持警惕。等來到樹林,她吹了吹口哨,幾個人立刻從夜色中飛出,恭恭敬敬跪下,給女子請安。
女子一臉寒霜,神色威嚴:“你們兩個立刻傳令下去,吩咐四川附近的教友停止一切會議,馬上出發。”
領命的人應了聲是,立刻起身飛走,融入無比夜色。
“剩下的繼續暗中保護我,以及監視他們的異常情況,一有情況,立刻來報。”
“是。”
話音剛落,又有一群黑衣人無聲無息出現,將他們的穴道點上,速度之快,令他們還沒有反應,已經無法動彈了。
女子大驚,麵容失色,她萬般小心,想不到還是遭人跟蹤,到底是何人?夜深人靜,荒郊野外,除了他們,不會有其他人了。
不多時,明亮的火光刺眼奪目,她看清了來人,正是胤禛和大阿哥一行人。
大阿哥讚道:“四弟料事如神,哥哥佩服。”
胤禛點了點頭,走到女子身旁,薄唇輕啟,話語如冰:“你最好如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身後的魏源是一臉痛心,多麼希望她不是臥底。不想看到她受罪,他忙道:“陳姑娘,隻要你跟爺好好說,爺不會為難你的。”
他沉痛的眼眸,令她微微一動,身上的使命令她不能,一旦說出來,很多人會因她而死,現在死她一人,換回無數人的命,值得。
魏源又道:“隻要你點點頭,就會有人幫你解開穴道。”隻是,陳姑娘始終不點頭,魏源眼眸的哀傷越來越重,最後彆過臉去。
胤禛道:“陳姑娘,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救他們了嗎?”
語畢,他輕拍了拍手,剛剛離去的兩人被人綁著從人群中出來。
看到這一幕,陳姑娘的臉色已經毫無血色了,眼眶溢滿了淚水。
胤禛示意,很快有人幫陳姑娘解了啞穴,她厲聲說:“我是不會說的,我大白蓮教的人豈是貪生怕死之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胤禛輕輕拍掌,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真是大義凜然,隻是爺不會讓你那麼快死,有的是法子折磨你。更何況,你不怕死,不代表彆人不怕死。”
魏源怕陳姑娘接下來的話惹怒四爺,忙開口,語氣充滿哀痛:“陳姑娘,你又何苦為他們賣命呢?”
“魏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好,隻是你我是不可能的,你還是彆管了。”他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傻姑娘,你不過你們教主的棋子,你已經落入爺的手上,唯一的活路的辦法就是求取爺的寬宏大量。”
他說完,馬上向胤禛跪下:“求爺給奴才一個恩典。”
胤禛沉吟片刻,道:“隻要你讓她說出來,爺給你這個恩典。”
“多謝爺。”魏源欣喜連連,激動不已,又對陳姑娘說:“陳姑娘,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放了你,他們也不會相信你沒有出賣他們,你進退維穀,隻有爺可以給你生路。”
陳姑娘閉上了眼睛,神色痛苦:“讓我想一想。”
被抓住的白蓮教之人在天剛亮的時候,就已經被一隊人送往前麵的縣城。至於陳姑娘胤禛讓魏源看著,他手下的侍衛都是他精心篩選的,他們的忠誠和武力都是一等一的。
千裡之外的京城,曼寧因為南方的東西深受歡迎,給府上掙了不少錢,心情非常好。新進的人都被明月姑姑管得服服帖帖的。隨著接觸越來越多,曼寧對於府上的大小事務都已經了如指掌,很放心交給人去打理,沒有胤禛在身邊,日子過得不錯。隻是在熟睡的時候,夢裡都是他的影子。
眼看老祖宗的壽辰越來越近,曼寧命人準備好的各項禮品都已經到位了。
到了那日,曼寧在明月姑姑的裝扮下,盛裝出席老祖宗的壽誕,她這一身雍容華貴的福晉的行頭,令李氏看得滿心嫉妒,憤恨,也默默期盼四爺快點回來,憑她的手段,四爺會喜歡她,讓她成為他的側福晉。
曼寧這一路可並不輕鬆,身上所穿的吉服穿的次數不過幾次,她不怎麼適應,但是今天乃老祖宗的生辰,方方麵麵都要講究,一旦出什麼岔子,少不了汗阿瑪的責罵,重則甚至讓自家爺爺不會得到重用。
半個時辰後,到了宮裡,時間尚早,曼寧先去拜見了德嬪。德嬪還是老樣子,對她不冷不熱,曼寧已經習慣了,安靜站在一旁,聽她的指導。
接下來的場景,令曼寧微微詫異。德嬪叫了她的侄女過來,這少女十五歲年紀,臉上還有未退卻的稚嫩,生得倒是漂亮,身材圓潤,一看就是好生養的。
她緩緩而來,給德嬪和曼寧行禮。
德嬪見著親侄女,和顏悅色,絮絮叨叨好了一會兒,完全無視一旁的曼寧。
“雨兒可喜歡你四表哥?”德嬪毫不在意曼寧的心情,必是有意為之,直接開門見山,顯而易見,她是要把她塞給胤禛。
名叫雨兒的少女頓時羞紅了臉,不敢抬頭。
德嬪笑道:“怕什麼,你這嫂子,可是好說話的,你嫁過去,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雨兒又是猶豫片刻,方微不可聞應了一聲。
曼寧的心是涼到底了,這個婆婆存心不讓她好過。前些日子才進了不少人,現在又硬塞,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額娘,這妹妹要嫁給爺,我自是高興,隻是還等爺回來,問問他的意見。”雖然氣憤,良好的禮儀不會讓她衝動,麵上保持恬靜端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