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顧輕言的男朋友楚皓有個小他一歲的親弟弟,名叫楚山野。

和從小就安靜斯文的楚皓相比,楚山野不亞於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從顧輕言記事起,這個弟弟就是楚皓的反麵教材,鄰居誇楚皓聽話的同時都會順嘴說一句楚山野的頑劣和任性。

可楚山野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些評價,不經常鬨他親哥,反而天天來顧輕言眼前刷存在感,直到把向來好脾氣的顧輕言惹急了才罷休。

楚山野似乎打定了主意這輩子就要和他哥對著乾。楚皓腳踏實地按部就班地上大學念書,他卻高考結束後招呼不打離家出走,報名參加了本市電競俱樂部王者分部的青訓營,一走就是幾年,音信全無。

如果不是顧輕言偶爾聽楚皓提起或是在微博熱搜上看見過他的奪冠照片,他可能會以為這個隻會胡鬨的小孩不知被拐賣去了哪裡。

幾年不見,楚山野長高了。照片裡看不出,但人站在他麵前時,這種感覺卻忽然清晰了起來。

電話掛斷後,顧輕言仰頭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一邊的溫橋卻忽然道:“你是楚山野?KPL豪門NGU戰隊那個FMVP打野嗎?”

楚山野微微側過頭看向他,似乎沒想到能被人認出來,唇角上揚,聲音懶洋洋的:“你認識我?”

“我,我是你們隊的粉絲啊!”

溫橋激動得滿臉通紅,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你們夏季賽BO7最後那盤的運營太厲害了,開局那麼逆風都能贏,當時我差點都不敢看了!”

他誇完楚山野,這才想起來剛剛準備問的問題:“輕言,你怎麼認識我偶像的?”

顧輕言歎了口氣:“他是......楚皓的弟弟。”

溫橋恍然。

難怪剛才覺得對方有七八分臉熟,原來是楚皓的弟弟。

“嗯,所以喊嫂子嘛。”

楚山野直起腰,雙眼眯了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我和我嫂子好幾年沒見了,沒想到還能在醫院遇見,挺有緣分的。”

“你怎麼會在這兒?”顧輕言問他,“突然回來,一點消息也沒有。”

“隊友手傷犯了,陪他來看病,剛下飛機就趕過來,”楚山野從口袋摸出一根棒棒糖,慢慢將上麵的糖紙剝開,“嫂子的手這是......”

“扭著了。”

溫橋“哎”了一聲:“偶像,既然你是楚皓他弟,那你幫忙陪輕言排會兒號,你哥非說他忙,暫時來不了。導師還在工地等我,我得回去了。”

楚山野原本正含著那根棒棒糖,聽見他說楚皓忙得來不了時,眸子掠過一絲厭煩,牙齒輕輕咬在糖球上,發出“哢吧”一聲響。

可他開口時,聲音中仍然帶著笑:“有我在嫂子還排什麼隊呀?走,直接去看專家號。”

溫橋臉上一喜,連忙跟著溜須拍馬:“我偶像就是牛啊,連掛號都給你解決了。”

顧輕言眉心微蹙:“這樣不好吧,我還是......”

“有什麼不好的?”楚山野打斷了他的話,“那個專家是我們俱樂部特聘的,現在他名下就我隊友一個號,看完他就能看你。”

顧輕言原本想說看病這事兒插隊不地道,怕耽誤了其他病情更嚴重的人,卻不想楚山野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那行,偶像你照顧好輕言,要是能把他送回學校門口就好了,”溫橋說,“我走了,晚上宿舍見。”

顧輕言剛要起身,一隻手卻壓在了他肩膀上。

那隻手修長,骨節有些大,緊緊按著他的肩。

“放心吧,這我親嫂子,”楚山野說,“肯定給照顧得明明白白的。”

溫橋火急火燎地走了,他壓在顧輕言肩上的手才慢慢鬆開。

顧輕言抿著唇,將冰袋繼續敷在手上,低聲道:“你有點過分了。”

他看了一眼楚山野,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了口:“我記得小時候和你說過,不要總吃糖。”

楚山野將棒棒糖拿出來,特意在他麵前晃了晃又塞了回去,挑釁似的揚起眉:“嫂子,不會剛見第一麵就要和我吵架吧?”

“幾年沒見,你還是這麼願意管我,”他輕輕笑了一聲,“剛開始離家出走,沒你在我身邊管著還真不習慣。”

初高中的時候楚家和顧家是住在對門的鄰居。楚家父母經常出差,兩個孩子就待在顧家。那會兒楚皓就有眼色,知道幫著顧輕言的媽媽做點家務,打點下手。可楚山野卻依舊任性給人添麻煩,得了蛀牙還要吃糖,吃完晚上就牙疼,疼得縮在顧輕言懷裡小聲小聲地哭。

有一次顧輕言被他哭煩了,勒令他往後不準再吃這麼多甜食。

除了甜食,顧輕言還管了他很多事,譬如多喝水,譬如不能總熬夜打遊戲,譬如......

顧輕言倏地收回思緒,聲音有點冷:“說多了有什麼用,你不是也沒改。”

“我改了的,我隻是......”

荔枝味的糖果在唇齒間氤氳開果香,讓他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不說這些,我帶你去找醫生。”

楚山野說著,很自然地捉起顧輕言的衣袖:“嫂子,這邊走。”

路過的一個護士聽見他對顧輕言的稱呼,猛地回頭看著兩人。

顧輕言臉皮薄,冷聲道:“彆總這麼喊我。”

“不喊你嫂子喊你什麼?”

楚山野聲音裡滿是笑,可一雙眸中的情緒卻愈發深邃:“哥?不行,我有親哥呢。輕言?有點太生分了。”

“言言怎麼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