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2 / 2)

你漂亮前任歸我了 追鹿 13692 字 4個月前

楚山野撩起眼皮看他,唇角翹起一個弧度: “我沒醉,就是…”

"有點暈。"

他說著往顧輕言身上靠去,顧輕言不願和一個醉鬼斤斤計較,於是隻能任由他撒嬌似的黏在自己身邊。

“走慢點,”楚山野嘴裡念念叨叨, "不著急。"

顧輕言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不著急?車都要開了,就等我們兩個呢。”楚山野眨了下眼,眸中掠過幾絲難過。

“上車,然後開一個半小時回市區,你就要走了,”他低聲說, “我舍不得你走。”

顧輕言發現楚山野真的很會裝可憐,

每次求他滿足自己願望時,一雙眼睛都會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讓他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還會見的,”顧輕言說, "嗯…下周你們比賽我去看,好不好?"楚山野眼睛倏地亮了,頭上也像豎起了兩隻耳朵: “真的嗎?”

“真的。”

顧輕言這麼說著,又半是誘哄地將人推上了車,輕聲說: “但是你現在要聽話。”

鬨騰了一天的網癮少年們在自己的位置上東倒西歪地坐好,有幾個應該是上車就困的體質,眼睛已經合上了。

程凱剛掛斷電話,看見楚山野上車後忍不住道: "怎麼磨磨蹭蹭的,全隊就差你一個了。"

楚山野看了他一眼,低低“嗯”了一聲: “抱歉。”

抱歉?

等等。

程凱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往常如果自己這麼說他一句,楚山野肯想著法兒陰陽怪氣一句,怎麼今天和他說“抱歉”了?楚山野被顧輕言推著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把頭往他的肩上靠。

顧輕言臉側被他頭發蹭得發癢,小聲說: “彆太過分,沒有你這麼撒酒瘋的。”

“你還見過彆人撒酒瘋嗎?”

楚山野微微抬眸,眯著眼看向他: "誰啊?什麼時候?"顧輕言垂眸: "沒什麼,忽然想起來了而已。"其實也不是彆人,就是楚皓。

楚皓是典型的人菜痛大,明明喝不了幾口,但每次和舍友聚會的時候都硬要喝很多,結局就是彆人還沒怎麼樣,他先喝醉了,要麼鬨人要麼吐,是非常標準的撒酒瘋。

有好幾次晚上十點多,顧輕言都能收到來自楚皓室友的電話,讓他幫忙把楚皓哄回宿舍。楚皓平時在彆人眼裡是學生會骨乾,是斯文溫柔的好學長,可偏偏把所有不堪的樣子都給了顧輕言。

顧輕言很多時候睡得早,不願意去處理楚皓的這一地爛攤子,十次有八次都裝著沒接到電話,第二天問起來就說自己不知道。

可楚山野喝醉了就像一隻非要黏著他的小狗一樣。

胃不好,酒量也不好,往後不能讓他再喝了。

顧輕言收回思緒,肩上驀地一沉,他

低頭,看見楚山野窩在自己肩旁睡著了。

☆☆★

大巴車在X大校門口停下時楚山野才醒來。

他睜著一雙有些迷茫的眼睛看向顧輕言,下意識地拽住了他的衣袖:“要走了嗎?”顧輕言點點頭: "嗯,你繼續睡吧。"

楚山野醒了卻不願意再睡,而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跟在顧輕言身後:“我送送你。”他讓司機繼續開車,自己會喊出租車回去,非要執拗地跟著顧輕言向X大走去。“彆鬨了,”顧輕言說, “都醉成這樣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楚山野卻歪著頭,緊緊跟著顧輕言走到了學校門口,怎麼趕也趕不走。

他輕聲說: “說好了,下周的表演賽你來。”

“嗯,我會去的,”顧輕言轉頭看著他, “去之前我給你發消息。”

楚山野點了點頭,目送著他往學校中走去,卻看見他走了幾步忽地又跑了回來: “等下,我忘了件事。"

顧輕言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來一個筆記本遞給他: “你幫我簽個名吧。”

簽名?

楚山野挑眉,雙眼微眯,露出幾分不易被察覺的愉悅: “怎麼忽然想要我簽名了?”“我舍友不是看你比賽嗎?”

顧輕言輕咳一聲,麵上多了幾分赧然: “我想幫他跟你要個簽名。”

楚山野的唇角還沒來得及上揚就倏地垮了下來。

他接過顧輕言遞來的紙筆,咬牙切齒道: “啊,原來是幫舍友要的簽名,那麼要給舍友寫點什麼呢?"

顧輕言聽在耳中,覺得楚山野幾乎要把牙咬碎了。“不用寫什麼,”他說, “就正常簽吧。

楚山野笑了下,在紙上簽了自己的名字,用的力氣很大,幾乎稱得上“力透紙背”。顧輕言伸手想拿回紙筆,可他卻拽著那隻水性筆不放手:“你呢?要我簽名嗎?”

要.…嗎?

顧輕言不看比賽,對選手簽名這種事沒什麼概念,還沒開口,手腕便被人扣住了。楚山野微微俯下身,幾乎貼著他的耳側道: “簽在手腕上吧,這樣一低頭就能看見。”他的呼吸很熱,噴灑在顧輕言的頸側,在耳後燎起一片野火。顧輕言的呼吸下意識地放輕,半晌“嗯”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顫抖。

“簽什

麼呢?”

楚山野喃喃著,不知是在問顧輕言還是在自言自語,水性筆的筆尖輕輕劃過顧輕言手腕處最敏感的皮膚,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就寫個TO簽吧,”他說, “TO言言?”顧輕言臉上發燙,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楚山野就這麼摟著他的肩,在他手腕上簽下了“TO言言”和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腕本來就白,這會兒上麵多了一行黑色碳素筆寫下的字,和皮膚下隱隱透出的青色血管互相糾纏著,像是在互相調情。

顧輕言的耳尖紅得像是被燙了一樣,避開了楚山野的目光: “我走了。”

他說完,也不等楚山野再說點什麼,轉身匆匆向學校中走去,背影透出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走出沒多遠,放在口袋裡的手機輕輕震了下。

【楚山野:到宿舍和我說一下】

【楚山野:走路的時候彆著急,注意安全】

顧輕言正要回複他,卻見備注下的微信狀態變成了“正在輸入中”,過了一會兒又跳回微,信狀態。如此反反複複三四次後,對方終於發來了第三條消息。

【楚山野:言言,如果我說我想追你,你同意嗎?】

***

楚山野一直站在校門口,直到再也看不見顧輕言的背影後才收回目光。他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靠在牆上低頭點了支煙,卻被煙味嗆得直咳嗽。

盯著嫋嫋而上的煙霧,他又想起來上次在基地外麵顧輕言掐了他的煙,一本正經地讓他注意身體的樣子。

又在想顧輕言。

明明剛分開沒有幾分鐘,他已經想過無數次顧輕言了。

之前的幾年兩人一麵也沒見,楚山野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能教得住對那人的思念,卻沒想到不過相處了短短幾日,就讓眼下的分彆變得這麼難熬。

好想見他,好想抱他,好想……

楚山野微微仰起頭,有些後悔剛才在門口和人耍流氓了,更後悔一時衝動發了那條短信。

過去每次給顧輕言發消息前,他總是先在備忘錄裡打一份草稿,斟酌著哪一句合適,哪一句不合適,挑挑揀揀下來能發過去的也不過三兩句話。

可或許是因為酒壯慫人膽,又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忍不下去了,剛剛

直接給顧輕言發了那條消息

"如果說我想追你,你同意嗎?"

哪怕顧輕言對他的態度和幾年前相比已經好了太多,他也不敢賭。

作為KPL的新生代選手,楚山野身上最廣為人知的標簽一直是“敢打”。他雖然不是隊伍中指揮決策的位置,但是非常會抓機會,非常敢打,很多操作都能讓人眼前一亮,為隊伍爭取機會。

可現在他害怕了,拿著手機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幾分鐘才回過神來,甚至已經過了可以撤回的時間。

那現在就這樣了。

楚山野歎了口氣,站起身剛要走,手機屏忽然亮了起來。來電界麵上是明晃晃的“傻逼”二字。他正煩著,看見楚皓打來的電話更煩,接起來沒好氣道:“神經病麼你這個點打電話?”

對麵的人聽起來情緒很激動:“好啊,你可算是願意接我電話了?我問你,你們官博上發的照片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家屬?你他媽的能耐了,你會撬牆角了?"

這都說的什麼和什麼?

楚山野光聽他的聲音就覺得煩,切出去登了微博,才發現在五分鐘前NGU的官博發了他們這次團建的照片。

【@NGU競技王者分部:答應你們的夏日特輯來啦~[撒花][害羞]讓小恩數一數,一二三四五……咦?怎麼多了一個人?這個帥氣哥哥是誰的家屬呀[害羞]快來認領一下嚕!不然好看的小哥哥會被小恩拐回基地噠!叉腰】

楚山野忽然笑了。

他切回通話界麵,垂眸看向地上的磚縫,在他親生哥哥憤怒的指控中慢條斯理道:“什麼意思?就是字麵意思啊。"

“顧輕言就是我的家屬。”

他的聲音驟冷,帶著警覺和敵意傳到楚皓耳中,那個兩人心照不宣回避了幾年的衝突在這個晚上

第一次被擺在了明麵上: “我傲得和你玩兄友弟恭那一套,也不想再對著他喊嫂子了。”

“哥,我喜歡顧輕言,很久之前就不想他當我嫂子了,”楚山野輕聲說, “我喜歡他,我要追他。這是通知,不是征求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