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引入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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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容見來者十八九歲的年紀,深眼窩,下巴尖瘦,右手手握長劍,正是魏修洵的貼身侍衛長青。

隻是尚容一直以為魏修洵在侯府休養,不曾想竟似對她的行事了如指掌。

尚容微微蹙眉。然則他既派人來請,她也不必推辭。是以尚容回首對著眾人淺笑:“本宮去去就回。”

尚容在長青的帶領下入了聽雨樓東側的醉仙樓。上了台階,長青在西側的一處雅間停下。

雅間門口留了一處細小的縫隙,尚容隱隱望見魏修洵著一身雪青暗紋廣花綾長袍背身而坐。此時,他似覺察到背後的動靜,薄唇微啟:“殿下既來了,便進來坐吧。”

尚容推開房門,此時魏修洵已然轉過身來。幾日不見,尚容見他氣色好了不少,淺笑時朱砂小痣微微晃動,唇含血色,幾乎已與平日無異。

“魏三郎君有何事請本宮來此?”尚容捉摸不透他的來意,問道。

魏修洵蹙了蹙眉,竟顯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抬眸道:“才共度生死一番,殿下可真是狠心,竟不辭而彆。”

竟是因為這件事。尚容微微仰頭與他對視:“當日見你休息不忍打擾,況且本宮請了夏都統送你回侯府,不算不辭而彆。”

魏修洵嘴角微噙,笑意張揚:“今日我本是來看看殿下打算如何做生意,卻不曾想看到了一出好戲。”

魏修洵將沏滿了色澤清澄的茶湯的白玉杯遞到尚容手中:“隻是勇寧侯府從前深得皇恩,要想徹底扳倒一個望月樓怕是還不夠。”

尚容微微頷首,將白玉杯送到唇邊淺抿了一口,茶湯初嘗醇苦,細細嘗來卻又淡淡回甘,香氣逐漸在口腔彌漫。

“本宮知曉。隻是魏三郎君方才也提到,勇寧侯府深得皇恩是從前,可如今父皇未必不對其有所猜忌,本宮要做的隻是讓這場火燒得更猛些。”尚容神色淡淡。

魏修洵微微挑眉,玩味地笑了笑。

“看來殿下心中已然有數,我便靜候殿下接下來的一出好戲了。”

尚容不予置否:“魏辰銳害你,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把把柄握在手裡,日後翻舊賬的機會想來不少。”

魏修洵眉眼輕揚,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他肆意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杯,杯壁因為與指腹的摩擦發出一絲並不清晰的聲響。

“我這位父親啊……看似聰明,在這一點上卻很是木訥。”魏修洵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語氣意味深長,“事關嫡子,若非親眼所見,萬事皆有變數。”

尚容微微出神。她竟不曾想晉安侯魏旭偏心到了如此地步。

不過想來也是,若他心中對玉姨娘和她的一雙兒女存有半分親情與愧疚,他便不會不顧魏蘭宣意願送其入宮,更不會在魏修洵在圍場失蹤後淡定自若,不派一人來尋。

尚容右手虛掩在裙擺上,卻覺袖口有什麼東西硌手,取出見是魏修洵在山洞遞給她防身的那把鑲嵌紅寶石的銀質暗紋匕首。當時一時情急,事後她也忘了歸還。

“你的匕首,差點忘了歸還,當日多謝了。”尚容將匕首遞到魏修洵手中,道。

魏修洵唇角勾著絲絲笑意,抬眸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的道理?既是我當日送給殿下防身的,殿下收著便是。此匕首曾助我在血海之中脫身,自也能在日後保殿下平安。”

尚容低頭望著魏修洵再次遞回自己手心的匕首,她思量片刻將其放入袖中:“既如此,卻之不恭。”

“殿下可曾想好香樓的名字?”魏修洵問道。

她從前確實不曾有主意,可今日得知了雲蔻還有眾女子的不幸遭遇,她頓時深有感觸。

“就叫梅蘭軒。”

魏修洵眼尾微微上揚,薄唇輕抿:“梅乃花中君子,傲骨高潔,蘭為賢達之士,孤芳自賞,確實好名字。”

“後日梅蘭軒開張,歡迎魏三郎君光臨。”

魏修洵挑了挑眉:“既是殿下誠意相邀,魏某卻之不恭。”

第三日,聽雨樓牌匾被換下,隨之換上的牌匾上寫著梅蘭軒三個朱紅色的大字。細細看去,其字清雅靈秀卻又不失行筆間的風骨,絲毫不遜前者之作。

這一日梅蘭軒香樓前張燈結彩,炮仗聲此起彼伏,熱鬨非凡。不少百姓擁在門前,靜候多時,興致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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