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建門派之時也是決然做不到她這種內斂沉靜的。
望著下麵正在舉行祭天儀式的百靈,龍隱不免唏噓:“誰不想有朝一日四海封王,八方來賀,但凡是人都會有七情六欲,會有對權勢的欲望,她怎麼做到如此坦然的?”
黑袍的龍君澤雙眸漆黑如墨,深不見底中點綴著的是絲絲縷縷的與有榮焉,“所以世間幾人可如她般與天地大道絕對親和?”
“再說,她又豈是普通人,不過區區統禦者,也並不值得她為之狂喜。”
聞言,天山鬼老挑眉:“有人呀當真是變了。”
龍隱對答如流:“並非主子變了,隻是這些年主子學會了怎麼表達自己情感的……皮毛。”
天山鬼老輕笑:“原來龍君也有醒悟的一天,可惜再深沉的愛都難免被沉默磨儘。”
龍隱點頭:“難是難了點兒,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也不是沒有追回來的可能。”
聽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調侃,龍君澤也不怒,眸子裡反而滿是溫柔愉悅,此刻她可以冷靜,可是他的心緒卻難平靜,甚至是自豪。
直到百靈祭天結束,龍君澤眸子才略深沉的看向天山鬼老。
不用龍君澤開口,天山鬼老便道:“知道你去找逸殿我便替你推演占卜過了。”
龍君澤的聲音恢複了微涼,“結果?”
“如你所想,他確實接觸過夢生至尊和夢衍至尊,這些個至尊中他恐怕也隻有對這兩人還有幾分利用的心思。”
夢生至尊?!
一瞬間濃徹的殺意染得一雙眸子越發的漆黑,龍君澤的唇角染了嗜血的光芒:“吾隻怕她們不來!”
最後看一眼百靈,龍君澤和龍隱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原地。
......
這些年龍君澤的本尊始終坐鎮蒼茫山,但是大多時候也隻是在法台修行,對於人獸兩族之戰他將所有的權限都放給了應遜和燭年,他本人隻偶爾處理一些重要政事。
對此,諸王也都是讚成的,畢竟如今對龍君澤的修行來說每一秒都是珍貴的。
說白了,所有的戰爭的成敗終究取決於強者,所以他們巴不得龍君澤如今能全心修行,重回巔峰,以最強實力來應對人族那些真正的強者。
因為如今每一秒的修行對龍君澤來說都至關重要,所以人族那些真正的強者還未上主戰場,獸族在戰場上自然也不會出多麼強大的底牌來引得對方出手。
因此,這些年應遜以及燭年在戰場上也隻是收回了當年紫解語所掠得的城池。
在紫解語的勢力從主戰場撤下的時候,獸族一度反掠下人族數十城池。
後來耀天率領百家軍接管人族主戰場與燭年交戰數百次。
因為耀天過去並未接觸主戰場,對獸族的了解也隻是紙上談兵,所以在初上戰場的時候的確吃了燭年很多的虧,甚至連著又丟了十幾個城池。
但是不過是十年,耀天便在主戰場站穩了腳跟,雖然並未奪回失去的城池,但是也再未在燭年手上丟過一個城池。
這如何能不讓獸族震驚,要知人族內戰到了關鍵時刻,所能分給耀天的兵力不過是半數不到,資源更是匱乏。
可僅僅十年的時間,耀天能在諸多劣勢下穩住這戰場,耀天這個統領的名字再一次入了蒼茫山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