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蓬回來時,不出意外在魔教分壇的客房裡,見到了留下來的楚留香等人。他彎了彎唇角,笑道:“你們幾個有沒有看見那群洗澡的男子中有……”
楚留香心領神會的打斷其言:“東南紫鯨幫主海闊天…”
“什麼?你方才怎麼不說!”張三皺起眉頭,胡鐵花聳然動容:“我若知道他就是那個殺人劫貨、無惡不作的海盜頭子,一定…”
楚留香搖了搖頭:“他溜得實在太快了,我本來以為是我的緣故,但…”他瞧向笑而不語的朋友道:“飛蓬,你到底做過些什麼?他在你出現時,直接打了個寒顫。”
“張三不問,老楚、老胡…”飛蓬輕笑一聲:“史天王前些日子的情況,爾等知道否?”
楚留香、胡鐵花、張三的臉色一起古怪起來,心中了然的飛蓬揭開最深的謎底:“當時,我奉教主之命來東南分壇徹查,開始隱藏了身份。”
“結果,才來此地便被幾夥人盯上…”他表情正色起來:“白雲城、無名島和蝙蝠島都是最平常的監視,海盜倭寇的細作眼神則多有覬覦之意。”
飛蓬冷冷道:“我魔教分壇的副壇主,更是因教主派使者之舉,害怕自己曾做之事會被發現而處以極刑,因此四處尋覓美色賄賂史天王,意欲逃至海上…”
聞言,張三倒抽一口冷氣,楚留香、胡鐵花齊齊色變。
飛蓬淡淡說道:“史天王家大業大,紫鯨幫亦有意歸附。是故,海闊天的手下和那位分壇主做了同樣之事,他們聯手用迷藥放倒了打算順水推舟的本公子,送至史天王的天王號上。”
說到這裡,他嘲弄的掀了掀嘴角:“隻可惜史天王太過謹慎,我醒過來遇上的那個隻是替身,本身竟不在當場。於是本少主隻毀了他的海上行宮,還有老巢內其他盜匪,並召集我教高手搬空其藏寶庫。”
飛蓬不無遺憾的說道:“但是,這點損失對史天王頂多心疼,算不上痛悔。而海闊天在事後,不會不知曉,我在其中所起之作用。”於是,今天才會跑得這麼快。
“最近,魔教東南分壇大換血。”張三忽然出聲:“而後不知為何,竟對紫鯨幫和史天王的陸上勢力進行了大掃蕩。若我沒猜錯,海闊天這次是冒險上岸,想找魔教一晤以解開…”他扯扯嘴角:“所謂誤會。”
飛蓬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在楚留香、胡鐵花忍笑的眼神下,一言一語打消了張三對自己身份的懷疑:“教主親派使者被教眾出賣,還敢與被本地視為公敵的流寇海盜為伍,為挽回魔教的聲譽和威望,當然要采取行動。”
“紫鯨幫,不過恰逢其會罷了,史天王才是重點。”他搖首歎道:“可惜距離太遠、鞭長莫及,暫時還弄不死他。”
未曾意外的看見,張三恍然大悟的被飛蓬忽悠過去,楚留香乾咳了一聲:“對了飛蓬,今日你為何這般容易的放過海闊天?”
“因為陸地上拋屍不方便唄!”飛蓬淺淺一笑,開了個玩笑:“好好好,我說真話行吧,老胡你眼睛彆瞪得跟銅鈴似的…”
胡鐵花翻了個白眼,楚留香和張三忍俊不禁。
飛蓬沉吟片刻:“蝙蝠島之事,想來張三已和你們說過了,我就不贅述了。教主的意思是,蝙蝠島雖做法有些殘酷,可哪家…咳妓院不是這樣?不過是多了一個環節。”
心中也不是多讚成,飛蓬還是勉強說道:“要是有賣身契在,其這般作為,倒也沒誰能指責什麼。故而,我之任務隻是弄清蝙蝠公子的身份,化被動為主動。”
楚留香和胡鐵花皺起眉頭,飛蓬正色道:“另外,蝙蝠公子一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我個人覺得,他大抵是不能出麵…”
他話語一頓:“換而言之,其是不方便又或者是家族久負盛名,因此不能染上一絲一毫汙名。”
見楚留香等人陷入沉思,飛蓬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潤了潤嗓子,本身亦在心中,揣測著蝙蝠公子的真實身份。
良久,無有收獲的眾人相視無奈而笑,飛蓬放下茶盞:“也罷,反正最近一期的拍賣近在眼前,大家去了即知。”
三和樓
不明所以接到海闊天邀請的楚留香、胡鐵花、張三、飛蓬前來時,隻見在座者除了海闊天還有另外幾人——以世家大宅中千金小姐該有的端正規矩模樣坐下的金靈芝,她右邊是鳳尾幫總瓢把子“神箭射日”武維揚。
其次,則是前幾日有一麵之緣、依舊手提黑色皮箱的勾子長。還有,就是被他們追蹤而放火油,差點燒死他們的丁楓。最後一人通名後,才知是素性孤傲的獨行盜“海上孤鷹”向天飛。
但不同於楚留香等人之前浮想聯翩的賠禮道歉,又或者說,海闊天並非此宴之主,神龍幫總瓢把子雲從龍的到來,引發了一場兩派合並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