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貳·貪心不足蛇吞象(1 / 2)

將霍天青交給天禽門自行處置,閻鐵珊為防範青衣樓殺手, 在征得飛蓬同意後, 暫時搬至魔教宅院, 以等待獨孤一鶴到來。

但在一月之後, 峨眉山下的魔教據點,卻傳來了一個令他和飛蓬、陸小鳳、花滿樓一致驚訝的消息——

“西門吹雪在峨眉山下齋戒三日,攔下獨孤一鶴隻求一戰。”陸小鳳的神色很古怪,重複了一遍消息:“現在,他們儘皆重傷, 獨孤一鶴被峨眉接了回去,西門就近去了萬梅山莊的一座彆院, 正養傷。”

陸小鳳暗暗思索這個消息的可信度, 繼而懊惱不已:“也是,失算啊!西門好戰,在突破後,怎麼會不挑戰高手?”

“木道人喜歡遊曆、少有能見到人,白雲城主遠在海外,薛衣人大俠和“聖母之水”峰的那兩位, 又都閉門不出。”陸小鳳苦笑不已:“現在,獨孤一鶴要下山,他當然不會錯過好機會!”

擺設低調又不乏內涵的客房另一邊, 自消息傳來便凝眉一聲不吭,飛蓬斜依在軟椅上,若有所思的想著些什麼, 手裡始終把玩著一塊暖玉。

陸小鳳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飛蓬,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飛蓬回過神,他無聲歎了口氣:“陸小鳳,金鵬王朝之事,和西門吹雪比起來,哪一個你更關心?”

陸小鳳毫不猶豫說道:“自然是後者,霍休什麼時候收拾不行,咱們又不缺證據。”

“哈!”閻鐵珊尖聲嗤笑了一聲:“證據不證據並不重要,隻要拳頭比青衣樓硬就行了。”

一言不發的花滿樓終於放下茶盞:“所以,我們還是彆猶豫了…”他“掃”了一眼飛蓬,淡淡的說道:“獨孤掌門在峨眉,自然不會有事,西門吹雪卻不一定。”

“沒錯。”陸小鳳頓時正色起來:“西門和獨孤掌門平手一事定然已經傳出,江湖現在絕不缺想利用其傷勢未愈狀態,致其於死地之人。”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我立刻過去…”

花滿樓沒有再說什麼,隻淡然微笑、緊隨其後。閻鐵珊猶豫一下,在飛蓬坦然點頭時,也放下心跟了上去。青衣樓這些天雖有監視,然而一直不敢冒險的入侵魔教據點,飛蓬留在這裡,想來並無危險。

青衣樓總樓

“無根之水準備好了?”矮小硬朗的老頭兒饒有興趣的笑著。見手下點頭,青衣樓總瓢把子抬手,一指麵前僵硬仿若一具屍體的男童:“希望,我金鵬王族典籍上,克製母蠱的古法有用吧。”

他吩咐道:“你先把這陰年陰月陰時陰分出生的童子,身上全部鮮血放出,再澆入無根淨水。等攪拌好了,記得跟我說說看,是什麼樣子的。”典籍可是說了,最後會是無色無味的淨水。

黑衣男子頷首,將被點穴正表情恐懼的男孩拎了出去。不多時,淡淡的血腥味順著門縫傳入霍休的鼻子裡。

他挺起腰身,心中思索:此法最好管用,若真製住那位天下第一美人,玉羅刹或許會投鼠忌器。霍休遐想著,托起腮幫子,老臉笑得都是皺紋。

在飛蓬以第一美人身份上榜後,聖子身份才傳至中原。誰不知道,那定是玉羅刹為防範有人打他寵愛之人的主意,不是小情兒我都不信!

想到這裡,霍休忽然歎了口氣,心中嘀咕著想到,我當年到底哪根筋不對,才非要去練童子功呢?像玉羅刹那般葷素不忌、風流不羈的過日子,才是真正順心啊!

七日後,手指隨意攪了攪,那乾乾淨淨一點都看不出本是人血的“淨水”,霍休滿意頷首:“去吧,讓我們在魔教那棟宅院的釘子行動起來…”

他那張老臉上,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笑容:“把那位飛蓬公子沐浴用的水,給我換了,在他軟手軟腳爬不起來之後,打暈送過來…”霍休玩味的扯了扯嘴角:“嗯,不用給他穿上衣服,直接送到我床上便好。”

派了好幾個輕功絕佳的殺手過去,霍休穩如泰山的坐在柔軟舒適的椅子上,隻等手下將人送到。

浴池中,發現身體發軟顯被算計已經遲了,飛蓬在見到殺手的打扮時難掩驚訝,著實想不到霍休真敢冒玉羅刹之怒對魔教據點下手。

在見殺手毫不猶豫將給他送水的小夥計滅口時,飛蓬後頸一疼。在命照膽非緊要關頭不得出手後,他理所當然的昏了過去。

夜色幽暗的山林,樓內一片沉寂,樹枝的間隙偶爾透進一縷銀白月光,倒顯得頗為靜謐。

飛蓬醒過來之時,隻覺得渾身又麻又軟,明顯是中了暗算。其後,他稍稍一動,便發現自己整個人呈怪異的‘大’字型,被鎖鏈固定在了榻上。

而最難以忍受的,是幾步遠的榻腳處。那裡還擺放著一些怪模怪樣的詭異刑具,裡頭甚至還包括了各式各樣的鞭子。

這些年身在魔教,多多少少有所耳聞,飛蓬將之與魔教內的刑訊對比了一下,明白一鞭子下去就能皮開肉綻,臉色不禁很是難看。

就在此刻,房間內亮起燈火,一張乾瘦的麵龐印現在了眼前。飛蓬看清楚人,不禁語氣低沉的喝道:“霍休!”

“飛蓬公子。”老頭兒笑得溫和又有禮,正是對待美人的態度:“之前百曉生、大智大通否決了被我提名的飛燕丫頭,本來還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