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夢中的白朔一頁一頁翻看,書中的文字不斷在眼前浮現,內容逐漸印入腦中。

白朔這一覺睡得很香,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白巡白允早已經出發,山洞裡的巨大巢穴中隻剩下他們兄弟三個。

準確說是三團。

睡夢中的幼崽在感受到周圍安全時,會自覺變回了對他們來說最舒服的羽形狀態,昨晚休息時三兄弟一字排開,此時三個大小不一的團子正擠在一起。白朔正夾在兩團毛茸茸中間,左邊的哥哥比他大幾圈,右邊的弟弟又比哥哥大了一點。

是的,他們家的體型就是這麼神奇,他是兄弟三個中體型最小的,這點毋庸置疑,三人中體型最大的是年齡最小的弟弟。幼崽三歲前體型有變化,三歲到十六歲之間羽形體型基本不會變,而三歲時的體型,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強弱。因此如果不出意外,白樂就是兄弟三個中最強壯的。

幼崽身上羽毛要比成年羽族軟得多,這也是昨天白朔在被烏焰接住時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不對的原因,就算看上去十分凶猛的幼崽,羽毛也是柔軟舒適無比,和在溫暖的巢穴中一樣。

被兩團毛茸茸包裹著,白朔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布滿羽毛的世界,周圍除了軟還是軟。

白朔從包圍中擠出去,滾到巢穴邊緣,變成人形,從三塊獸皮裡找到自己的那件。幼崽穿的獸皮像個大麻袋,把人整個套起來,而且獸皮鞣製得不是很好,不夠貼身,裡麵空蕩蕩的,白朔有點不習慣,但現在沒有合適的替代物,隻能先穿著。獸皮好歹裹得嚴實,草裙容易壞,穿著更不方便。

白朔剛穿好獸皮,察覺到動靜的白肅就醒了,變成人形後揉著眼睛喊了聲弟弟:“朔,餓不餓?我去烤肉。”剛化形成功的幼崽飯量要比平時大,白肅不記得自己小時候的飯量,隻能比對著最小的弟弟來,而白樂化形那天,從夜裡就開始喊餓,一天吃了四五頓。

白朔看他哥一副馬上去拿食物投喂自己的架勢,連忙搖頭。

“還不餓。”

“啾——”好餓。

前一句是白朔回答的,後一句是肥團子白樂的叫聲,睡得迷迷糊糊的白樂聽到有關食物的詞彙就自動清醒了,閉著眼睛告訴兩個哥哥自己的感受。比兩個哥哥都大的體型不是白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也不是憑空出現的,白樂不但吃得多,消化也比其他幼崽快一些,昨晚吃的食物早就消化光了。

白肅白朔:“……”

既然小弟餓了,做哥哥的兩個人當然不可能賴床,更何況也不困了。

部落早上是不吃飯的,通常情況下,羽族隻會在晚上捕獵回來後吃一頓飯,然後飽飽睡上一覺,第二天神采奕奕地去尋找食物。

但幼崽和成年羽族不同,幼崽的飯量小,吃完一頓飯,過一個白天或者一個晚上就會再次感到饑餓,大部分幼崽早上會吃一點果子葉菜或者前一天剩下的食物充饑,白樂不挑食,隻要能吃,他來者不拒,隻是兩個哥哥肯定不會讓弟弟隻啃綠油油的葉菜,肉必須有。

有白巡和白樂在,在他們家,做熟的肉基本不會剩下,不過山洞裡有儲存的肉,白肅帶著兩個弟弟下山做飯,前幾天白樂吃的食物都是他做的,對這項工作十分熟練。

白朔下山之前想了想,多拿了一塊肉,走到山下後去找彩林換食物:“彩林姨姨,我能換一點食物嗎?”

采摘隊帶回來的食物當然不隻有葉菜,隻是其他種類比較少,也不是每種食物都像紅頂果那樣能夠每人都能分上幾個,數量少又可以存放的食物,會放在部落儲存集體食物的山洞裡,等攢多了再分。

部落儲存的食物,大家可以拿著肉去換,肉在這個世界相當於通用貨幣,幾乎所有的物品都能用肉換到,包括珍貴的鹽。

彩林是部落裡專門管理食物的羽族,白朔自然要找她。

“當然可以,白朔想換什麼?”彩林親切地問,順手在幼崽頭上揉了揉。乖巧可愛的幼崽,讓人的心情都不由自主變好了。

白朔對隨時隨地被揉腦袋捏臉這些事情已經習慣了,反正躲不掉,就放棄掙紮,想了想問道:“現在山洞裡還有什麼果子?”

其實這個世界的許多生物都和上輩子見過的相似,比如哞哞獸像牛,咩咩獸像羊,咯咯鳥像雞和鴕鳥,動物如此,植物也一樣。不過大概是因為文明發展不同的原因,名字基本不一樣,但吃法是可以複製的,昨晚的煎肉證實了這一點。

大早上的,白朔不想吃和昨晚一樣的食物,想做點清淡的。

彩林乾脆拿出來幾張大樹葉:“你先去裡麵看看,想換什麼用這個裝起來。”

聽到可以自選,白朔立馬接過樹葉。這邊的樹多,葉子也多,每種樹葉都很大,但細看又有區彆。之前包烤肉的那些葉脈不清晰,折起來也不容易壞,可以充當包裝袋。

盛放果子的這種比較厚實,邊緣自帶一圈彎曲向上的弧度,形狀固定,跟個大盤子差不多,可以盛水,也能放食物,用完不用刷,壞了也不心疼,直接扔掉或者當柴燒,十分方便。

白肅看弟弟進去,跟著過去了。白樂蹲在山洞外麵等著,他也想跟著哥哥們,但怕自己看到食物就忍不住,還是在山洞外麵等著吧。等著等著,白樂突然嗅到了食物的味道,不由動了動鼻子。

山洞內的食物並不多,現在不是植物大批量成熟的季節,而那些不同種類的葉菜不耐儲存,基本是當天摘了當天分掉,耐儲存的食物數量很少,隻有一大兩小三堆。

稍微大點那堆是昨天分完剩下的紅頂果,說大也是相對而言,隻有幾十個,大部分都是青色的,需要放幾天才能吃,帶紅的寥寥無幾。

小的那兩堆,一種是在白朔看來有些像番茄但在這裡叫紅酸果的果實,最小的那堆是一種像冬棗又像蘋果的果子,叫小脆脆果,之所以叫小脆脆果,是因為生長季後期還有一種口感差不多,但個頭比它大的果實叫大脆脆果,羽族取名的方式就是這麼簡單粗暴又直白。

白朔決定三種都換一點,紅頂果醃肉,紅酸果和哞哞獸肉熬湯,小脆脆果當零嘴。

白朔決定好了,和白肅一起往樹葉放,裝好了起來往外走的時候,突然看到山洞一角正放著十幾枚咯咯鳥蛋,大概是怕磕碎,下麵還鋪了一層乾草。

白朔立馬走不動了,咯咯鳥蛋味道和雞蛋差不多,還有股淡淡的奶香味,白朔之前吃過,不過是烤著吃的,現在他想試一下炒著吃,昨天熬的油還有很多。

剛好現在還有紅酸果,異世界的番茄炒蛋,今天的早飯就是它了!把手中的果子交給白肅,白朔開始挑咯咯鳥蛋。

即使是同一隻咯咯鳥下的蛋,個頭也有大有小,白朔蹲下,最後選了一個不是最大但最順眼的,抱緊了站起來。咯咯鳥蛋比他想象中重,也可能是現在的他力氣太小,白朔咬牙,一用力,這下抱起來。

伴隨著腳步挪動,白朔聽到十分細微地“哢”一聲。與此同時,蛋殼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裂紋。

白朔愣住,不就是用了點力,竟然裂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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