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1 / 2)

沈霽在代州任職的第三個年頭,戰火的痕跡逐漸被抹去,因官府的大力發展,做主的楊業、沈霽又不是貪官汙吏,代州的吏治在他們的治理之下十分清明,那些宵小之徒都被逼的遠遁彆州,百姓的生活距離安居樂業也更近了。

代州這兩年都沒有什麼天災,沈霽將挖礦、冶煉賺來的錢,花了一部分去修築城牆、營房,為了吸引外來人口和留住人才,她大搞廉租房、減免賦稅、提供就業崗位。

雖然無法逐一排查這些前來定居投奔的人裡是否有契丹的探子,但代州的整體情況都在官府的掌控之中。隻要這些外來人口投入到了耕作和勞動當中,那就能為代州帶來生機與活力。

沈霽實際接手代州的事務才一年半載,可代州的戶籍數卻增長了四百多主戶,人口也增長了不少。

作為對代州,乃至對劉漢政權時期的十個州的情況都十分了解的楊業也不得不佩服沈霽,還對左右說:“代州如今就跟沈通判一樣,青春活力,散發著活潑的氣息。”

雖然他是知州,可實際上他的重心在軍事上,很多民政上的事務都是沈霽處理的,他可不會這麼不要臉跟沈霽搶功勞。

左右附和:“沈通判行事不拘一格,為人又大膽、敢拚,代州在明府與他的治理之下,簡直是枯木逢春,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更重要的是,沈霽不僅敢想敢做,她還有彆人所沒有的強悍背景啊!

大家似乎有些理解當初趙老大為何要讓她來代州了,換了彆的新科進士,哪有她這種能力?

來個有手腕和能力的官員吧,讓他當通判,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來個年輕的進士吧,又沒有足夠的腕力和底氣跟這兒的豪紳掰手腕,更沒有能力整治一些亂象;所以思來想去,隻有沈霽最合適。

一般通過進士及第入仕的文官都是三年一考核,有功有背景就升調,沒有功績也沒有人提拔就隻能平調,做得差的甚至會貶官。所以楊業認為沈霽在代州最多還會待一年,——照理說是一年半載,然而沈霽入職比較晚,而官職的調動一般會在三四月進行,因此就隻剩一年時間了。

沈霽也是這麼以為的,但是沒想到過完年沒多久,沈億陸就來家書了,問她回不回來參加他的七十大壽。

沈霽:“……”

七十大壽不是七十一歲那年才辦的嗎?她爹怎麼這麼著急?

沈霽困惑,但往下看書信才知道她爹隻是著急見孫子。

果然隔代親,她爹這樣的老古板,竟然都會為了看孫子,而試圖讓她提前回京給他祝壽?

呸,想得美!

沈霽給她爹回信,說代州的公務繁忙,她回不去,而且孩子還小,不宜長途跋涉奔波。若她爹執意要今年辦壽宴,那她隻能派人送一份壽禮回去了。

沒想到她爹不依不饒,說既然她沒法回去,那就讓兒媳婦李雲杳帶著孩子回京,反正她現在身邊有妾室,就讓李雲杳留在汴京帶娃、奉養公婆。他也向趙老大討了旨意,準許她回來參加老父親的七十大壽。

沈霽:“……”

她爹真是不當人了,竟然要拆散她們小兩口?!

沈霽才不管她爹呢,直言:你孫子身體有點孱弱,你要是盼著他早夭,那就使勁折騰吧!

沈億陸老實下來了。

他七十歲才盼來的孫子啊,比當年四十九歲才盼來一個兒子更加寶貝,確實不敢造作。

雖然李雲杳一時半會兒不用帶著開冬回京,但這一年過完後,就得考慮回京的事情了,何不趁早準備?

於是李雲杳閒來無事就規劃一下回京的路程和安排,同時,孩子太小趕路確實辛苦,她動身回京的時間必然要比沈霽早一兩個月……

在這最後一年裡,沈霽在代州也並非一直順風順水,主要是她有事沒事就給那些營妓、官妓放良,引來了許多人的不滿。

先前說過,官妓分兩種,一種是服務宮廷的宮奴與地方的官妓,而地方官妓又分兩種,一種是服務軍營的營妓,還有一種是服務官府的官妓。

前者歸教坊司所管轄,後者則歸地方官管轄,也就是說,地方官有決定地方官妓的去留的權力。

沈霽跟楊業都有這種權力,但是官妓的存在並不妨礙楊業的事,因此他從不管這事。隻有沈霽,每逢官方活動需要官妓出席的場合,隻要有官妓懇求沈霽放良,一般情況下她都會準許,於是代州的官妓都知道了她們的沈通判是個憐香惜玉的,常常到她的跟前活動,就想吸引她的注意,得到她的好感,以便她給她們放良。

眼瞧著官妓的數量越來越少,那些佐官就按捺不住了,跑來勸沈霽,大意是她給那些官妓放良後,軍中的士卒沒了發泄之處,隻怕會鬨事。

沈霽問:“那些士兵都沒有媳婦兒嗎?”

對方若說有,沈霽就說:“既然有媳婦兒,那營妓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他們回家找自己媳婦兒解決問題不行嗎?”

對方若說沒有,沈霽又說:“那替士兵解決終身大事,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地為朝廷效力不是官員將領的責任嗎?哪些士兵還沒有媳婦兒的,報個名,我搞個相親,官府出資替他們辦了婚禮。”

對方無奈隻能找楊業來當說客,沈霽是家探親一次吧?”

楊業頷首:“是這樣沒錯。”

“半個月沒有享受魚水之歡對於一個戍守邊境的士兵而言,就那麼難忍受嗎?”

楊業:“……”

他征戰在外的時候,一年半載沒有碰過女人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半個月聽著似乎確實不是很難忍受。

“雖說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可也得有底線,若隻是為了讓他們能發泄,就供女子給他們淫樂,那我們大宋的軍營豈非成了那下流、汙穢的淫樂場所?這種行徑那與禽獸有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