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136章(2 / 2)

“放屁,這是什麼狗屁魔改曆史的魔改劇?!”自詡成績差的沈霽,好歹也知道一些曆史故事,這劇雖然說是架空的,實際背景就是取材於宋代,隻不過把太|祖趙大寫得短命了九年,那什麼晉王在曆史上其實是太宗皇帝的叔叔趙二。

“原來閻阿姨是趙二的粉絲?”沈霽麵色古怪地嘀咕。

沈霽雖然不愛學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段曆史尤為在意。呂七君再次見到她時,是在閻舒的工作室裡。

《與君歡》這部劇,閻舒也是編劇之一,呂七君為了更好地演繹呂念川一角而曾與閻舒討論過劇情。閻舒作為知名作家,也有許多資源,她對呂七君的觀感比較好,因而雙方依舊保持著往來。

沈霽之所以會出現在閻舒的工作室,則是她通過了沈父找了過來。

小三生的女兒找上門,換作任何一個原配都無法容忍,然而閻舒對沈霽的態度卻很是心平氣和。沒有厭惡、憎恨或什麼負麵情緒,當然,也不曾帶有什麼情感。

“你怎麼在這裡?”呂七君問沈霽。

沈霽說:“我來跟閻阿姨討論曆史。”

呂七君早就了解過沈霽的學習情況了:“就你這曆史成績,還討論曆史?”

“了解曆史和學習成績是兩碼事,就算我通曉上下五千年曆史,也並不代表我曆史成績就能好!”

沈霽頗為怨念,你說學曆史就學曆史嘛,偏偏還得去了解什麼“生產關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之類的內容。

呂七君頭一回看到把成績差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閻舒並沒有介入她們的爭執之中,隻是對沈霽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曆史並非我所寫的那樣。”

沈霽:“……”

她點點頭:“嗯。”

閻舒給自己倒了杯茶,熱騰騰的熱氣冒了出來,閻舒指腹從杯沿處抹過,語氣耐人尋味:“所以我寫的是架空曆史,一個虛假的故事。”

經二人這麼一說,呂七君對原來的曆史也產生了興趣,——她是藝考生,文化成績比較差。但她自認為跟沈霽這種學渣不一樣,她好歹是有藝術特長的。她問二人:“你們好像對那段曆史比較感興趣,為什麼,那個時期,有什麼特彆吸引你們的地方嗎?”

沈霽沉默了,閻舒瞥了她一眼,端起涼了一些的茶,抿了口,才繼續悠然地說道:“那段曆史有趣的地方可多了,不管是科技史、文學史、教育史甚至是女性覺醒史,那段曆史都是重中之重。因為那段時期是除了唐朝外,女性得以走上曆史舞台,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曆史時期。”

“您說的是舒國夫人李雲杳吧?”呂七君道。

沈霽的心莫名地隨著“李雲杳”這個名字跳了跳。

李雲杳,字雅山,號雲遮居士,宋初著名女性文學家、教育家和軍事科學家。一生著作無數,流傳於世的文集、詩集等達上百冊,是女學的開創者,經其教導,通過童子科獲得功名的女學生達八人,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宋朝中期,女學的蓬勃發展也離不開她的影響,曆史上曾經舉辦過的兩次女子科舉就是最好的證明。

隻可惜守舊派掌權後,經過一係列的改革,取消了女學,又下令禁止女子參加科舉,最終,這段舉措也湮沒在了曆史中。

除此之外,李雲杳還有一些流傳於世的著作證明,她曾研發過一些火器,大大地推動和發展了火|藥的生產水平。

有人笑說,李雲杳若生活在現代,那必然是一個文理都不偏科的全能學霸。

沈霽瞅著閻舒:“您寫架空的故事便寫吧,關鍵是,為什麼要拉踩沈繼宗呢?您討厭沈繼宗?”

沈繼宗在《與君歡》是一個紈絝子弟,仗著他爹是宰相,一直跟男主作對。

曆史上的沈繼宗好像沒這麼不堪吧?

沈繼宗,字世卿,鹹泰元年進士及第,授將作監丞,通判代州,後直史館,出知揚州,升河北道轉運使。

鹹泰九年出使大遼,歸朝後任疏密直學士兼簽署樞密院事。次年,以本官同知樞密院事。

後父喪,丁憂三年,起複給事中,官拜樞密院副使。主張遷都洛陽。

至興七年初,遷都洛陽,升禮部侍郎,拜參知政事。

次年,丁內艱(母喪),一年就起複視事。

順安三年,加官吏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

其女沈氏宣雅封貴妃,其加尚書左仆射,封舒國公。

……

沈繼宗與李雲杳之女是高宗的貴妃,頗為受寵,因而高宗時期也是女學最為興盛和童子科女神童最多的時期。

高宗與皇後無子,高宗死後,沈貴妃所生的兒子明宗繼位。明宗年少,由沈太後垂簾聽政。在沈太後的推行之下,辦了兩屆女子科舉。然而明宗長大後,因聽信沈太後要成為第二個武則天的傳言,導致母子之間發生了嫌隙。

沈太後還政於明宗後沒多久便病故,守舊派掌權,下令禁止女子科舉,後來更是禁止女神童參加童子科。女學也在此打擊下迅速沒落……

沈霽收回思緒,聽得閻舒回答說:“我不討厭沈繼宗。實際上,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曆史,我也迷糊了。我時常做夢,夢見有好多個我,生活在那個趙二篡位成功後的時空的我;生活在我們所熟知的這段曆史上的我;還有隻是一個普通的作家,卻有了穿書經曆的我。真真假假,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我。”

沈霽道:“阿姨,我幫您約個醫生看看?”

閻舒瞥了她一眼,收起了迷茫,眼神變得清醒又銳利:“沒事就回家去吧,少來我跟前晃悠。”

沈霽走了,呂七君沒一會兒也跟了出來,好奇地問她:“你跟閻編劇是什麼關係?”

沈霽沉吟片刻,說:“簡單來說,我家老頭子跟我媽綠了她。”

呂七君:“……”

我靠,小三的孩子都這麼囂張了嗎?居然還敢登門膈應原配!

呂七君驚呆了:“等會兒,《與君歡》裡的沈渣男宰相該不會就是以你們家為原型寫的吧?畢竟曆史裡,沈億陸跟閻氏好像沒有這麼狗血的事發生啊!”

沈霽聳聳肩:“或許吧!”

呂七君:“……”

好不要臉的小孩。

……

事實證明,沈霽還能更不要臉。

她親媽不管她,她隔三差五就來閻舒的工作室晃悠,閻舒也不攔著她,她就窩在那待客的沙發上,光明正大地看閻舒還未發行的稿子。儘管閻舒不需要她的點評,但她仍津津有味地給予點評(吐槽)。

呂七君都麻木了,後來在學校遇到她,也會逗一逗她,結果不知怎麼的,就傳出了她喜歡自己的傳聞來。

沈霽在閻舒的工作室裡吐槽:“我承認你是有點姿色和才藝,但我是誰?我是沈霽哎,我花容月貌,看自己的顏就看夠了,又怎麼會看上你?居然說我是你的顏值狗,這群人真的是瞎。”

呂七君:“你什麼意思,看上我是很不堪的一件事嗎?喜歡我的人能繞學校操場一萬圈好吧!”

閻舒隻覺得她們吵鬨,想把她們趕出去。

她對沈霽說:“你快中考了,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不要早戀。”

“我肯定不會早戀,畢竟我還沒遇到我想等的人呢!”

呂七君問她:“你想等的人?你在等誰?”

沈霽說:“我也不知道,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要等,遲早有一天能遇到的。”

——

遇到想等的人了嗎?

這話是呂七君問的,卻也是沈霽在心底問自己的。

腦海中浮現遇到李雲杳時閃過的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沈霽想,或許她真的等到了。

夕陽將身影拉得斜長。

忽然一道影子出現在階梯上,沈霽抬起頭,目光瞬間撞上了那清冷深邃的眼眸。

李雲杳抱著課本,站在階梯下,恰好與坐在第三階梯上的沈霽平視。她的嘴角噙著一絲淡笑,說出來的話卻泛著冷:“不是說好了,放學在課室等我的嗎?嗯?”

作者有話說:

沈小雞:捉奸現場(不是)修羅場?!

閻舒:莊周夢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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