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八章沒有人是簡單的
自從決定變聰明之後,雲昭就很忙,忙的幾乎沒有時間去思考雲氏家族本身。
當然,在偽裝傻子的那一段時間裡,雲氏如何與他何乾?
雲昭的爺爺叫雲石連,父親叫雲思源,這是雲昭唯一記住的兩位已故的長輩名諱。
爺爺官至遊擊將軍,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中層武官,曾經追隨戚帥南征北戰,是一條真正的好漢。
父親雲思源就平凡的多了,他讀書不成,經商也不成,然後就成一個好吃懶做的家夥了,隻是,這家夥會唱小曲,人也殷勤,風趣,就這一點把母親迷得死死的,寧可頂撞外祖,與外祖切斷聯係,也要帶著雲氏的傻兒子為自己的丈夫守節。
好在爺爺留下的家底豐厚,父親實際上也沒有敗家,加上母親長於操持,雲氏才有今日殷實的日子過。
雲娘知道雲福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這個人曾經是爺爺的親衛,心中也隻有雲氏主人,對她這個當家主母雖然恭敬,卻並不事事聽從。
雲昭長大之後或許可以命令他,雲娘還是不成的。
所以呢,雲娘在得到人家確切的拒絕話語後,就回到屋子裡的去了。
雲福嘴裡咬著煙袋背著手在院子裡漫步,雲昭就背著手亦步亦趨的跟著,一老一少如同拉磨的驢子一般,
武庫跟雲氏祖先的英靈在雲福這裡就是一個禁忌話題,但凡稍有不敬,就會招來他的怒火。
“福伯,給我說說啊,我想知道爺爺當年的豐功偉績。”
雲福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雲昭道:“有什麼好說,不過是些屍山血海的事情,偌大的雲氏莊子跟隨老太爺一起出征的足足有八十七人,活著回來的就我跟老太爺兩個,老太爺的身子骨在戰場上弄壞了,回來兩年之後就撒手人寰。
雲氏大房的血脈已經單傳兩代了,到了你這一代,就更加的凶險,既然祖宗保佑讓我雲氏子嗣不絕,你就應該珍惜,莫要再踏上戰場。”
雲昭抬頭道:“金仙觀的雜毛道士梁興揚說天下就要大亂了,沒人能躲得開。”
雲福冷笑道:“天下大亂可不是從京城大爆炸後開始的,自從張相,戚帥相繼病死之後,這大明江山就已經岌岌可危了。
某家現在就等袁帥什麼時候死,如果袁帥死了,我就帶著雲氏族人去彆的地方安身。”
雲昭眼睛一亮,攀住雲福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瞅著雲福道:“我們有彆的地方可以去?”
雲福憐惜的看著這個聰慧的孩子輕聲道:“彆告訴彆人,你知道就好,老夫隨老太爺戎馬一生,既然發現了危機,如何不會狡兔三窟呢?
聽先生的話,好好讀書,彆的事情莫要理睬,自有你福伯安頓!”
從屍山血海裡闖出來的人,總給人一種很靠得住的感覺,此時雲昭聽了雲福的話,心裡就安穩了很多。
他也從雲福的話裡聽出來了另外一層意思,雲氏並沒有雲昭看到的這樣弱小,很可能還有隱藏的手段。
想來也是,雲氏先祖雲定興在隋朝就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這種人物的子孫綿延了上千年,如果說沒有一點隱藏的手段,說出去連雲昭自己都不信。
這一夜,似乎有了雲氏祖先的保佑,雲昭睡得格外的香甜,連夢都沒有作。
第二天,雲昭早早醒來,在雲春,雲花的幫助下穿好衣裳,洗漱完畢後,就站在台階上學徐先生的模樣看著近在眼前的玉山。
沒有下雨,玉山腰上又圍繞了一圈紗帶,一把糜子撒出去之後,兩隻巨大的大白鵝就嘎嘎的叫著衝了過來,雲昭趁機一手抓住一隻大白鵝的脖子,拖著它們就向外走。
大白鵝被人捉住了要害,雖然總重量被雲昭重些,此時也隻能嘎嘎的叫的淒厲。
雲娘匆匆出來看,見兒子在教訓那兩隻讓他吃儘苦頭的大鵝,就笑的直不起腰來。
“春春,花花,點火,燒熱水,拔毛!”
雲昭在那裡意氣風發,準備把遭受了多日的醃氣一朝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