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瞅著秦良手裡的書故意開了話題。
秦良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南山集》三個字。
“你不會說話?”
“會說,隻是觸犯了家法,被閉口三日。”秦良繼續寫道。
“我家丫鬟說你撓她手心了你是因為這事受罰的嗎?”
秦良的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脫口吼道:“沒有!”
雲昭轉過頭對送他進來的秦氏管家道:“他違反了閉口令,該如何處罰?”
管家看看雲昭,再看看怒不可遏的秦良,歎口氣道:“繼續閉口三日,”
秦良想要將那本《南山集》重重的摔在桌案上,胳膊都抬起來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抱著書本蠻牛一般撞開雲昭離開了書齋。
“安靜了……”
雲昭讚歎一聲,就對管家道:“我初來西安,對這裡的一且都非常的感興趣,今日不看經史子集,隻看西安土木城防布局。”
管家對雲昭似乎很不喜歡,隨手指指一處書架道:“都在那裡,隻能在這裡看,如果汙損,就不是閉口三日能說的過去的。”
雲昭在書房裡待了整整一個晚上,在這個晚上,他看了完整的西安布局。
太陽出來的時候,他長歎一口氣,將那套厚厚的卷宗合上,靠在椅子上無奈的淩空晃蕩著腿。
這座城的城防堪稱無懈可擊,即便是很多地方被修整過,也沒有修整出漏洞來,他們堅持了最早的城市防禦體係。
想要進攻這座城,除過死戰之外沒有彆的法子,就算是有內應,也會被西安城特殊的甕城,甬道機構給剿滅。
這座城池,算是集合了中華築城技術之大成,不但可以防備外敵,也能防備內鬼。
防備外敵好說,這跟雲昭關係不大,防備內鬼這就很討厭了,除非雲昭會飛,否則,想要偷了東西之後出城,就隻能走幾個城門。
秦氏的早餐跟雲氏一樣,沒有什麼可以盼望的,稀粥,饅頭,還是黑麵的……就是多了兩樣鹹菜,雲昭麵前連雞蛋都沒有一顆。
秦培亮的麵前是有雞蛋的,而且還是兩個,他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個,把另外一個給了秦良,然後對雲昭道:“你昨晚若是不陷害秦良,這顆蛋該是你的。”
雲昭笑道:“以前我娘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秦良這個會哭的孩子自然應該有雞蛋吃。”
“你家的丫鬟太過狐媚了一些,這對你不利。”
“不是這樣的,我家的丫鬟狐媚一些對我有大好處,看慣了狐媚的丫鬟,以後再看到彆的美人,就沒有驚豔之感了。”
“有道理,你雲氏傳說你與野豬精有染?”
“雲氏亂糟糟的,跟人相處的時間長了,我就越發的喜歡野豬。”
秦培亮嗬嗬笑道:“話雖如此說,你應當聽過一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可誅!”
雲昭笑道:“先生說這句話很好,不過呢,指的不是野豬,而是韃子,建奴,倭寇。
當然,還有秦良這樣的混蛋!”
正在得意的吃雞蛋的秦良被雲昭最後幾個字給嚇到了,雞蛋噎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一張臉又開始變得通紅。
雲昭擔心他被噎死,走過去勒住他的胸腹用力的擠壓,隻聽“噗”的一聲,半隻雞蛋就飛了出來。
雲昭拍拍秦良的後背道:“我救了你一命,你要記得。”
“我沒有!”
秦良一口氣都沒有喘勻,立刻就為自己辯解。
雲昭又看向秦培亮,且笑嘻嘻的。
“躬自厚而薄責於人……所以,秦良免了閉口之罰!”
秦培亮一樣笑眯眯的看著雲昭,這一次,他是真的對這個外孫感興趣了。
“雲氏是軍伍出身的人家,所以,對’無禮‘二字從來都有自己的看法!”
雲昭看了一眼如蒙大赦的秦良說出了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