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咕咚一聲就摔倒在地上,一口酒箭從嘴裡噴射而出,而後,肥胖的身體就一抽一抽的嘔吐。
守在門外的錢少少見狀,連忙跑進來,先是給洪承疇賠了禮,然後就背起依舊在嘔吐的雲昭一溜煙的跑了。
洪承疇喝完了碗裡的酒,瞅著地上的酒漿跟白麵條有些遺憾的對管家道:“糟蹋了東西。”
管家陪著笑臉道:“這位知縣大人小是小了點,不過呢,是您最看得起的客人。”
洪承疇點點頭道:“能入我法眼的人不多,這頭豬算是最特彆的一個!
如果他真的率領一百騎出關縱橫草原大漠,就值得我洪承疇以上賓之禮相待!
收拾了吧,給我準備筆墨紙硯,某家要好好看看這三樣糧食,順便給徐光啟去信詢問。”
管家應了一聲,就去準備了,洪承疇端起剩下的大半壇子酒,晃晃,心疼的咬咬牙,就端著酒壇子去了書房。
錢少少背著雲昭出了安撫使府邸,才上了馬車,就看見雲昭穩當的坐在馬車裡正在用水漱口。
“你沒醉?”
“才喝下去,就吐出來了,醉了才是怪事,娘的,老子才八歲,這家夥就用這麼烈的酒讓我喝,不怕我喝成一個傻子嗎?對了,你一直在門口聽,記下洪承疇說的話了沒有?”
“記住了,我偷聽的本事是天生的,而且過耳不忘。”
“那就好,回去要把洪承疇的話記錄下來,好好地研究,看看他的話裡麵是不是還有彆的意思。”
“好的,我不會忘,少爺,明月樓又修好了,我們要不要再乾一筆?
我偷偷看了,沒什麼變化。
已經開業一月有餘,今天是一月二十四日,每到這個時間,掌櫃的會把這月的流水聚攏在一起,準備明日交賬,按照以往的流水來看,不會少於兩千兩銀子!”
雲昭點點頭道:“防衛有沒有變化?”
錢少少搖頭道:“他們修建了一座地下室,打破左廂房的牆壁就能看能看到密道,然後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明月樓,比上一次還要簡單!”
“好,那就再做一筆買賣,這次來西安花錢太多讓人心疼,總要有一個回本的機會。
去告訴猛叔跟雲楊他們,一個時辰後我們在永寧門會和,有官碟在,我們可以連夜出城。”
錢少少奸笑道:“用不了一個時辰,我覺得甚至連一柱香的時間都用不了。”
“那就快去!”
錢少少答應一聲,小小的身子就消失在黑黢黢的街道中。
福伯甩了一個響鞭,馬車就慢吞吞的向永寧門駛去。
雖然把酒都吐出去了,胃裡還是有一些殘餘,雲昭此時覺得胃裡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
喝了滿滿一葫蘆清水,又趴在車沿嘔吐了一路的清水,這才感覺胃裡好受了一些。
等馬車好不容易磨蹭到永寧門,已經是三更天了,此時,雲猛,雲楊,雲虎,雲蛟已經默不作聲的跟在馬車後麵,而錢少少則蹲在車上,不斷地拍打著雲昭的後背,好讓他吐得舒服一些。
雲福用雲昭的官碟叫開了永寧門的側門,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在打著哈欠的守城兵丁注視下出了西安城。
一路走,一邊有銀子不斷地被丟上馬車,錢少少很熟練地將這些銀錠收在一個送禮送的空空如也的木箱裡。
不僅僅把木箱裝滿了,還把裝乾糧的箱子也裝滿了。
錢少少蓋上蓋子喜滋滋的對雲昭道:“兩千四百二十兩銀子。”
雲昭道:“又殺了幾個人?”
“三個護衛,被猛叔他們用短弩射殺了,沒人驚動彆人!事發至少要到天明,走的時候我往火爐裡添加了一些柴火,那些仵作就不能確定這些人的死亡時間了。”
雲昭瞅瞅兩箱子銀錠,不滿的道:“我才想起來,你為什麼又選了明月樓?”
錢少少笑道:“本來還想再放一把火的,想到不好脫身,這才饒了她們!”
雲昭聞言,抬手摸摸錢少少的腦袋瓜憐惜的道:“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