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戰場上參與戰鬥的人也不足六百人。
雲昭對雲楊道:“咱們其餘的人都去哪裡了?”
雲楊笑道:“霄叔說,我們有三千人,雖然兩千人都是用來背糧食的,剩下的一千人要是連三百人都打不過那就太丟臉了,所以分出一部人去前後兩路了,不準這些人有一個逃走。
你放心,官道對麵還有五百人,霄叔說,等敵人以為我們隻有這些人,全力對付的時候,另外五百人就從對麵殺過來,一次解決。
你看,不是殺出來了嗎?”
雲昭聽到戰場上殺神=聲四起,連忙轉過頭去,立刻就發現雲虎舉著一柄斬馬刀,講一個倉促攔截他的鏢師砍成兩截。
鏢師們拚命地敲鑼,想要把分散的人手召集起來,可惜,將近一裡地的車隊,處處都在作戰,想要聚攏談何容易。
車隊尾部,已經有盜匪開始把糧食袋子往獨輪車上裝,裝滿一輛,就有一人在前邊拉,一人在後麵推,迅速的脫離戰場。
頭部的戰鬥依舊在繼續,且有越戰越激烈的意思,雲昭看到出溜爺滿身是血的從打開的缺口裡衝出來,他的戰馬已經不見了,他自己才出來,就雙膝跪倒一頭栽地上不起來了。
小小的車陣周圍已經倒下了一圈屍體,騎兵們紛紛拋出撓鉤,勾住糧車,然後亡命的驅趕戰馬向外拖。
而車陣裡麵總有羽箭飛出來,一次次的將最悍勇的強盜射翻在地。
雲昭看的一陣陣心痛,想要從鬆樹上下來,卻被雲楊死死的抓住。
“霄叔跟我說了,你要是出現在戰場上,他就砍死我!”
錢少少倒是看的興高采烈,每當一具藍衣人的屍體被撓鉤拖出來,他就高興地大叫。
高傑躍上糧車,用盾牌護著身體,重重的砸向車陣裡的敵人,其餘盜匪見狀,也有樣學樣,舉著盾牌亡命的往裡麵跳,不一會,車陣裡麵就變得人擠人,慘叫聲,嚎叫聲,大笑聲,廝殺聲不絕於耳。
“下來吧!”
雲福背著鳥銃站在鬆樹底下朝樹上的雲昭喊道。
“戰事就要結束了,你該看看戰場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雲昭三人從樹上下來,就隨著雲福走進了戰場。
才下了緩坡,就看見一個斷了手臂的盜賊正滿地打滾的哭爹喊娘。
雲昭停下腳步,蹲在那個最多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強盜身邊,對雲楊道:“按住他。”
雲楊,錢少少連忙按住那個少年,雲昭用帶子死死的勒住斷臂上方,見血不怎麼流淌了,就問雲福要來了一些火藥,撒在斷臂創口位置上,趁著顆粒火藥還沒有潮濕,就用雲福的火繩點燃了火藥。
“嗤啦”一聲響,強盜少年的斷臂處冒起一股青煙,斷臂少年狂吼一聲甩飛了雲楊跟錢少少,然後抽搐兩下就不動彈了。
雲楊試探一下強盜少年的鼻息,這才鬆了一口氣,至少人還活著。
再看看這個少年手臂處的斷口,已經被雲福的精煉火藥燒的焦黑,血管已經封閉。
解開了斷肢上方的帶子,雖然還是有少許血滲出來,已經比剛才往外噴的模樣好多了。
才弄好一個,雲昭的腳腕子就被一隻血乎乎的手給抓住了,這個家夥的後背上撕開了一刀大口子……
雲氏強盜作戰的時候是沒有軍醫的,莫說雲氏盜匪,就連洪承疇軍中也隻有兩個二把刀的大夫。
開始給人治傷了,雲昭就沒時間去看戰場了。
雲福也不催促,就在一邊幫雲昭救治傷患。
“大夏天的即便是不流血了,傷口也會潰爛。”
雲福說的聲音很輕,在他看來,夏日裡受重傷,基本上就等於死亡。
雲昭低頭瞅瞅傷患絕望的目光搖頭道:“不一定,隻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們送到玉山頂上,那裡依舊是寒冬!”
說完,就招來一輛雞公車,命他們卸掉糧食,一輛雞公車裝兩個傷患,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去玉山。
“戰鬥怎麼還沒有結束?”
雲福疑惑的朝那座早就四分五裂的車陣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