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搖搖頭道:“每次建立起一個人的大數據,就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搜集這個人的日常,以及他的行為方式,不但危險還艱難。
所以,他們目前的目標是最重要的人物,你雖然英勇善戰,還排不到這個名單上。“
“你知道雲昭為何要出十萬兩銀子買我嗎?”
雲昭笑了,指著李定國道:“當初縣尊提出這個要求之後,玉山書院立刻就做出了研判,他們認為目前的你,其實不值十萬兩白銀,準確價值應該在四萬三千兩左右。
也就是說,藍田縣付給你四萬三千兩的銀子邀請你來藍田縣是一個合適的價格,你來藍田縣做事,也會創造出這麼大的價值。
縣尊考慮到你今年隻有十七歲,認為你還會有成長,所以就把價格開到了十萬兩。
定國兄,不妨考慮考慮,真的很優厚。”
“我一直認為孫可望要強過我,為何你們會認為他隻值五十兩銀子?”
雲昭皺眉道:“五十兩銀子已經不少了,一個縣令一年的俸祿隻有銀子三十四兩,祿米四十一擔,鹽十一斤,以及柴炭五百斤,公中還要擔負他以及家眷的住宿,公車,騾馬,雜七雜八的算下來很豐厚了。”
“孫可望長於內政!”
“玉山書院裡長於內政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像孫可望這種的,說實話,在玉山書院大比中估計連三百名都排不進去。”
“你算老幾?”
雲昭羞愧的揉搓一下麵孔道:“慚愧,慚愧,兄弟位列第一百三十七位,不是我實際操作不成,而是我理論基礎太差,我從八歲起開始背誦三十卷《大明律》,到現在,都背不全。
為了這東西,我的手曾經被先生無數次的用戒尺打成了豬蹄,背不下來就是背不下來,這沒辦法。
你知道不,整部《大明律》有這麼厚一摞子。”
雲昭抬手比劃了一下《大明律》的厚度,即便是心如鐵石的李定國,也端起酒杯敬了雲昭一杯酒以示憐憫。
“我治理內政不如孫可望,說實話,上了戰陣武力也不如艾能奇勇猛,為何我會價值十萬兩……不,四萬三千兩?”
見李定國終於不認為被人貼上十萬兩的標簽是一種羞辱了,雲昭笑道:“據我所知,你有成為名將的潛質。”
“名將潛質?”
“沒錯,艾能奇比你勇猛的原因是因為他敢讓部下去送死,你不會,你憐惜部下,總想方設法的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少死幾個,在這種想法下,你還能達成目標,這就是你值錢的地方。
藍田縣裡的人命金貴,雲昭消耗不起,如果選一些人來當將軍,你這種人就很好,艾能奇不成。
如果僅僅是找艾能奇這種人,雲氏多得是,不論是雲虎,雲豹,還是雲蛟,說實話都不比艾能奇差。
驅趕著流民成群結隊的去城下消耗官軍的箭矢,炮子,守城器械,等流民死光了,大軍再一擁而上,這種作戰的法子,藍田縣不會要。”
“你真的不擔心我把你與我合夥搶劫明月樓的事情告知官府嗎?”李定國在聽了很多藍田縣的秘聞之後,心中雖然驚駭,麵皮上卻不起波瀾,繼續威脅雲昭。
“剛在很擔心,現在不了,一來呢,你是李定國,你做事需要我這種無名小卒當助手嗎?
二來,我是玉山書院的人,我有無數的先生跟長輩以及同窗,他們是了解我的,知道我不會乾這種事情。”
雲昭攤攤手似乎有些心安理得。
“你確實參與了。”
“沒錯,當我把搶劫來的錢,安排進扶持農夫專項錢財裡之後,我的先生,長輩,同窗,還是認為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玉山書院要求每一個學子都要為藍田縣的發展建功立業,你也知道,我家出身綠林,不用搶劫,難道要去經商不成?”
“你到底是誰?”李定國坐的很標準,腰背挺拔,氣如青鬆。
“我?小平山黃氏一族長子黃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