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鳳檢查了殺戮狀況之後,對馮源的做法很是滿意,他雖然是這支軍隊的軍法官,卻沒有過多的時間來確認每一個賊寇都有取死之道。
更沒法子要求部下隻誅殺有大惡的人,隻要能簡單的辨彆一下就算是向藍田縣的律法儘到了心意。
至於冤枉……這些人本就是殺人越貨的賊寇,被殺了屬於背風,活下來純屬運氣。
在大明世界這個棋盤上,藍田縣是雲昭手中的棋子,他手裡的每一枚棋子都來之不易,所以,他從不輕易落子。
隻要有一枚棋子落地了,就必須有足夠大的作用。
目前的藍田縣是以平鋪的方式緩緩向關中四周推進的,在關中以外的地方,雲氏則布下一個個閃亮的點。
如果說藍田縣是大本營,是一大片已經做活的棋,那麼,歸化城如今正在進行緊張的劫殺中,生死難料。
白銀廠就是一個重要的點,等這裡逐漸變成一個繁華的市鎮之後,它就會自動的向青海,寧夏,蒙古輻射,從一個點變成一張網,最後變成如同藍田縣一般有至少兩口氣的活地。
李定國,張國鳳這一次之所以要驅趕楊六千裡大征戰,目的,就是為了將以前彆人布下的廢子全部拔除。
李定國隱隱覺得雲昭的目的還不止這些,他似乎更像是在穩固邊地,寧願在一開始將重點放在邊塞,也不著急侵占那些繁華之地。
二月的隴中依舊寒冷。
隻是吹來的寒風已經不像上個月那般寒冷,似乎有了一絲絲濕潤的氣息。
北屋台階下的青草已經悄悄地冒頭了。
雲楊站在一顆光禿禿的大柳樹底下,用力的呼吸。
“我真的聞到李定國身上的臭味了。”
正在太陽底下睡覺的雲豹煩躁的怒吼道:“能不能讓人睡一會?”
雲楊嘿嘿笑道:“您還在生氣?”
雲豹道:“這倒沒有,我就是搞不懂,這麼一片荒原,值得我們在這裡停留半月之久?”
雲楊道:“我不是說了嗎,我聞到了李定國身上特有的臭味。”
雲豹鄙夷的道:“你這是被人家揍得輕了。”
雲楊想起那場特殊的比武,歎口氣道:“他的拳頭很重。”
雲豹道:“你跟他的差距其實沒有那麼大,隻是你一開始打就打錯了,進攻了一盞茶的時間沒有奏效難道就不能改變已下法子?
非要把全身的力氣消耗光,讓人家抓住一個小小的破綻,一擊必殺之後,還被人家當死狗一樣的打。”
雲楊搖搖頭道:“不對,我的性子就是這樣的,我就喜歡猛攻,如果長時間的猛攻不能奏效,那就是我本事不濟,被人家揍是活該。
輸了就是輸了,我不給自己找借口。”
正坐在屋簷下曬太陽看書的雲昭聽雲楊這樣說,就把書本合上道:“不錯,老八,你真的變聰明了。”
雲楊搓搓手道:“什麼時候派我出去?”
雲昭搖搖頭道:“不成的,彆人都能出去,你不成,尤其不能長時間離開藍田縣。
那裡才是我們的老巢,之有經營好藍田縣,我們才有未來,你記著,你永遠是守大本營的。
等李定國教訓完射塌天跟楊六之後,我們就回去見見那個錦衣衛千戶。
告訴他,我們很希望他繼續壞我雲氏的事情,真的,這次非常的感謝他,如果不是有他在這裡鬨事。
我真的沒有借口在這裡停留這麼久,好好地安排一下西北地的事情,如果他還不服輸,我想,下一次,我們就能進入河西四郡了。”
雲豹道:“河西四郡如今幾乎快要荒廢了,我們就算是進入了,也沒有什麼便宜好占。”
雲昭搖搖頭道:“眼光放遠些,我雲氏已經迎來了人丁興旺的時代,在不久的將來,這片土地就不足以容納我雲氏野心勃勃的子孫。
不知你們發現了沒有,這幾年藍田縣誕生了多少新生兒?
長此以往,這片土地就無法承載這麼多的人口。
我要在某一個大時代還沒有到來之前,給他們提供更大的一片土地,徹底的將疆界安定下來。
我現在就要給這些未來的野心家們一個可以拓展野心的渠道,我要他們安於內,戰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