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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曆史重新走上了正軌
“張秉忠去隨州武昌做什麼,他應該去蜀中!”
雲昭放下手中的毛筆,揉捏一下眉頭覺得這些賊寇一點都不聽話,根本就不按照設定好的路線走。
“這就是他讀了整整一年《孫子兵法》的結果?”
徐五想道:“無非又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那一套,他最後還是要進蜀中的,隻不過現在需要積攢錢糧招兵買馬。
李洪基人就在南陽,半年前,熊文燦又逼迫張秉忠撤出襄陽,屯聚位置更加危險的穀城。
羅汝才的人馬也被分割出去,屯聚鄖陽。
雙頭獅子馬守應在隨州。
李洪基在河南一地被官軍十路圍剿,雖然擊破了包圍圈,卻不願意進入蝗災區,在那裡轉了一圈吸收了三十多萬人馬又回轉南陽,希望向張秉忠,羅汝才,馬守應靠攏,目的在於吸納這些人,形成更大的一股勢力。
很明顯,張秉忠,羅汝才,馬守應這些人對李洪基戒心很重,聽聞李洪基兵進襄陽,他們也就跟著跑路了,不想被李洪基吞並。”
雲昭點點頭道:“這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按照計劃進行就是了,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徐五想有些尷尬的道:“咱們跟張秉忠交易的事情發了。”
雲昭瞅瞅徐五想道:“這沒什麼,本身就瞞不了人。”
徐五想苦笑道:“本來,我們以為張秉忠到了穀城還會繼續隱忍,在沒有把他手中劫掠來的財富全部弄到手之前,我們不準備跟張秉忠斷絕聯係,畢竟,跟他做生意利潤豐厚。
可是呢,這個張秉忠啊才到穀城兩個月,就對穀城發起突然襲擊,一日一夜就打垮了守備穀城官軍。
殺了縣令阮之鈿和巡按禦史林銘球。
拆毀城垣,劫庫縱囚。監軍道張大經和馬廷寶、徐起祚被迫投降。
這家夥在離開穀城向隨州進發的時候有些破罐子破摔……把官府上下大小官員向他索賄的名單、數字和時間,都詳細地寫在城內外的牆壁上,您的名字排在第三!”
雲昭皺皺眉頭道:“看來這家夥這一次算是死了心的要跟我們決裂了。”
徐五想抓抓頭發道:“劉大壽他們對張秉忠勒索的太狠了?”
雲昭搖頭道:“應該不算狠,你沒見我的名字才排在第三位,哦,對了,前兩位是誰?”
“楊嗣昌,王國貞!”
雲昭點點頭道:“錯了,排在第一的該是陛下。”
“現在我們的名聲算是臭大街了,無數的禦史彈劾我們,說是我們勒索過甚,逼反了張秉忠。
還有一股聲音說,誰犯的錯,就該去平息,矛頭指向我們,意圖很明顯,是要我們出兵。”
雲昭聞言無聲的笑了,雙手按在桌子上道:“我可以出兵,問題是他們敢讓我出兵嗎?
我大軍出了函穀關,眼前就是一馬平川之地,可以直達秦皇島毫無阻攔。他們敢嗎?
哈哈哈……”
雲昭仰天大笑,徐五想也跟著大笑。
崇禎年間的科考,陝西已經有兩科沒有一個人中進士了。
這就是陝西關中人對朝廷最直接的看法。
大明的世界依舊亂糟糟的,沒有太出乎雲昭的預料之外,雲昭用了十年之久建設起來的官僚體係在平穩的運轉著,他們通過藍田縣伸出去的無數觸角控製著自己所能觸及的一切。
而雲昭就是那隻趴在蜘蛛網中間的那隻大蜘蛛。
大明世界在崩潰的邊緣依舊存在著。
四個月的時間,蝗蟲從草原上一直飛到了京師……所到之處,真正的寸草不生。
皇帝在十月的時候在祈年殿哀告上天,司天監曰:善!
十五天之後,蝗蟲全部消失。
皇帝頗為自得。
雲昭覺得這不是上天饒過了皇帝,而是冬天就要到來了,蝗蟲也該死了,是一種自然規律。
既然皇帝認為這是他天人合一的體現,全大明的官員都在上表恭賀皇帝,雲昭自然不能免俗,讓徐五想寫了一封讚頌文書送去了京師。
從秋天等到第一場雪落,雲昭也沒有等到朝廷命令他出名的軍令,相反,楊嗣昌得到了新的任命,他來到了大湖地區,坐鎮南京指揮大軍剿滅李洪基,張秉忠,羅汝才,馬守應。
雲昭繼續等,等了半個月也沒有等到皇帝處置當年勸誡他招安張秉忠,羅汝才,馬守應的大臣。
當年,張秉忠等人挖掘了他朱氏祖墳……
他既然連這樣的仇恨都能忘記,雲昭覺得自己在皇帝眼中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好人,至於吏部要他進京述職的指令,他就當這東西不存在。
身為懷有二心的臣子,自己早就布置好了一切,自然不用冒險進京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曆史上有很多人這麼乾過,成功的概率還不到一成,鴻門宴之所以能揚名天下,為世人所讚頌,完全是例外中的例外。
更多的是進京之後,就被人砍了,再也沒有機會回到故鄉。
為了表達自己對皇帝的崇敬之心,雲氏又給京師送去了新鑄造的一箱子銀元,同時,雲昭也建議皇帝統一國內銀兩的使用狀況,用銀元來代替那些奇形怪狀的碎銀子。
這明顯是一條發財的大計,就是不知道皇帝能不能操持好,如果操持的不好,鑄造銀元的工本費超過了銀元的價值,那就不關雲昭什麼事情了。
藍田城孤獨的矗立在塞上草原,方圓三百裡之內沒有人煙,更遠處的草原戈壁上也不見了人煙,即便是水草豐茂的陰山腳下,今年也難得的寂靜。
好在城池裡物資充沛,這裡已經算的上是一個可以自給自足的小的國度了。
藍田縣更是繁盛,雲昭期待的抽水機效果已經顯現,好的人才,好的技術,好的人口,大量的錢財,大量的物資都在向藍田縣湧來,這讓藍田縣的財政再一次得到了巨大的發展。
已經有很多商賈在積極地向藍田縣進言,希望由藍田縣領頭,大家通力合作重開直達西安的大運河,溝通東南與關中的聯係。
這個建議明顯就是不安好心。
有人準備重複一遍戰國時期韓國慫恿秦國開鄭國渠用來疲秦的戰略,繼而達到用這條運河來拖垮藍田縣財政的目的。
這樣的建議充滿了欺騙性,甚至有一些關中學子也被這個龐大的計劃所震驚,震驚之後就是狂喜,他們以為,隻要這條運河疏通完畢,西安城就能恢複隋唐時期千帆競渡,商賈雲集的繁盛模樣。
完全忘記了,絲綢之路早就破敗消失的現實。
十一月,馮英的肚皮沒有動靜,錢多多的肚皮裡除過多了一些桔子之外也沒有孩子的消息。
所以,藍田縣可以安心過年了。
今年,雲娘又迎來一年一度的收獲日子。
對這一天,雲娘看的很重,十天前,就已經命管家雲旗搭建好了帳篷,就等著雪落呢。
雲娘固執的認為,落雪時候收租才是好兆頭,如果年底不落雪,她就願意等到落雪再拿紅利。
前兩年的時候隨便搭建一個棚子,給大家夥準備一些鍋盔,羊肉湯之類的東西就著蒜瓣吃算是好招待了。
今年,明顯是不成的,昔日四麵漏風的簡陋棚子變成了暖棚,空地上還多了三十多頂巨大的牛皮帳篷,這些東西都是雲昭從塞上帶回來的,在這裡布置停當之後招待生意夥伴最好不過了。
雲娘懷抱一隻雪白的狸貓在馮英跟錢多多的陪伴下視察自己的奴仆們。
雖然這些商人每個人都是自由民,雲娘依舊固執的認為這些人就是自家的佃戶。
隻不過不種莊稼而已。
錢多多很喜歡雲娘懷裡的純白色狸貓,好幾次都想從雲娘手中接過來自己抱著,卻一次次的被雲娘打掉了探過來的手。
“你要是給我生個孫子出來,誰還稀罕一隻狸貓!”
“我讓秦王妃再送一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