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少少笑道:“也好,那些家夥平日裡趾高氣揚的,言語大多疏狂,是該套上一個鐵鏈了。”
錢多多冷笑道:“這世間多得是攀龍附鳳之輩!
隨著藍田縣的界碑到處亂跑,跑到現在的結果就是藍田縣更像是一個域外的國度,哪怕藍田縣如今還在大明疆域中,這裡的人對於大明已經沒有什麼概念了。
對於百姓來說,每年還是要繳稅,不過,日子要好過的多,藍田縣的賦稅就那麼幾種,額度多少都是固定的,被石匠把賦稅名目,額度,損耗刻在石碑上,隻要官府敢多收,所有人都會知道,本地出貪官了。
前幾年的時候,大家生產的糧食還要專門賣給官府糧庫,然後再從糧庫平價購買自己所需的糧食,現在不用了,官府糧庫裡麵的糧食太多了,已經開始允許百姓自己向外賣糧,官府不再插手。
就這一件事,就讓藍田縣百姓明白,自家官倉已經裝滿了糧食,足夠藍田縣百姓兩年所需,這是一些讀書人跟百姓們講的——什麼糧食儲備計劃。
百姓能夠自主賣糧,這表示藍田縣的建設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表示糧食生產已經極大豐富了,官府也不再以糧食為最終執政目標,開始轉向利潤更加豐厚的工商業。
大明時期的百姓對於出遠門是沒有多少興趣的,這些年下來,人們也漸漸遺忘了那些吃不飽的饑餓日子,隻能從遠方來的商賈嘴裡聽到彆的地方民不聊生的消息。
不過,那是遠方的事情,與藍田縣無關。
錢少少從集市上走過,從一個西方婦人開的名叫林茨的蛋糕鋪子裡取過自己預定的兩份蛋糕,一份是給楚楚的,另一份,他準備拿去跟張瑩獻殷勤。
對於錢少少準備再娶一個老婆的事情,楚楚沒有什麼意見,她即便是再刁蠻,也無從阻止錢少少要做的事情,錢少少希望楚楚在吃到蛋糕之後,會忘記悲傷。
給楚楚一份蛋糕,算是錢少少對楚楚表達的最大程度的歉疚。
錢少少其實一直在為姐姐慶幸。
當初姐姐決定嫁給雲昭的時候他並不願意,他甚至覺得姐姐會因為一個糟糕的過去而受到傷害。
他不在乎自己,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老天賜福,所以怎麼活著都無所謂,然而,姐姐不能,她吃了那麼多的苦,怎麼能沒有一個幸福的生活呢?
好在,姐姐過的很幸福,這就是錢少少最大的幸福。
至於張瑩?
錢少少覺得自己今天就能搞定她……畢竟,她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這不是錢少少自大,更不是他狂妄,而是因為,他見過,有過,太多女人了,不論是貴女,還是民婦,亦或是玉山書院裡的怪胎,見到他之後都是同一副模樣。
馬上就要進書院了,錢少少的麻煩也就多了起來,抬手推開一個跟他同宿舍多年,一見他就要索吻的男性醜逼,保護好手裡的蛋糕繼續前行。
雷恒這種程度的抹黑行為,錢少少早就習慣了,如果不是這個家夥的武力過於強大,他早就翻臉了。
“喂,老錢,聽說你要被斷腿瑩強上了,便宜她不如先便宜我。”
錢少少把這個大猩猩一樣的家夥當做透明人,這人除過長了一身橫練腱子肉之外沒什麼特長,彆人有他這一身武藝早就在軍中飛黃騰達了,因為腦袋裡都是肌肉的緣故,他隻能在書院裡當武課先生,還暗中喜歡張瑩很多年了。
這種橫刀奪愛的事情錢少少也不知道乾過多少回了,區區言語上的衝擊,他一點都不在乎。
一個整天隻知道在張瑩麵前炫耀腱子肉的家夥,哪裡會知道張瑩這種女人會喜歡什麼。
自己上次羞辱了張瑩,嫌她的腳大,還有味道,張瑩就跳了樓……這不算什麼大事,由愛生恨這種事對錢少少來說也是家常便飯,女人嘛,隻要對她溫柔一些,由恨生愛也是頃刻間的事情。
“錢少少,你已經成親了……”
雷恒的聲音裡已經帶著一絲絲懇求的意味。
“我為了她,已經兩次拒絕進入軍中了……你知道的,我多麼喜歡征戰沙場……”
錢少少終於停下腳步,將手裡的蛋糕遞給雷恒道:“現在就去,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雷恒拎著蛋糕,茫然的看著錢少少,過了片刻,擦拭一下眼角的淚花強笑著把蛋糕還給錢少少道:“算了。”
錢少少衝著雷恒冷笑道:“我要是像你這麼喜歡張瑩,哪怕傷天害理也要得到她,畢竟,最重的懲罰也不過是去軍中當敢死隊三年,以你的武功,三年未必就會死。”
雷恒悲傷地搖頭道:“三年後,她還是不會喜歡我的。”
錢少少幾乎將臉貼在雷恒的臉上怒吼道:“三年之後那就再來他娘的三年!”
雷恒聽得目瞪口呆……
錢少少拍拍雷恒的臉龐道:“老雷,你早就該去軍中了,裝傻充愣這麼多年,就因為一個女人?去鳳凰山吧,彆讓做兄弟的看不起你。”
雷恒長吸一口氣,慘笑著拍拍錢少少的肩膀道:“對她好點。”
說完,就轉身走了。
錢少少瞅著雷恒有些佝僂的背影道:“有本事就把張瑩從老子的魔掌裡救出去,她要是落在我手裡,這輩子想要快活,那是做夢!”
雷恒也不回頭,隻是揚揚手道:“不管了,我要去鳳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