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鄭芝虎的親兄弟很容易被他祭奠,不過,雲昭是不怕的,他需要祭奠的人更多,如果有需要,就是鄭芝豹這個同窗,他也不是不能祭奠。
為此,雲昭舉杯聲稱自己便是鄭芝豹的好兄弟,還說天下兄弟都是一家人,兄弟的願望就是他的願望,隻要兄弟快活,他這個做兄弟的也一定快活。
韓陵山離開潮州去虎門,就是為了讓縣尊新認識的兄弟更加的快活。
鐵板一塊的海盜對藍田縣發展海軍非常的不利,相互猜忌並且各自立下山頭的海盜才適合讓韓秀芬一口口的給吞掉,最終把海盜們統統變成有紀律的新海軍,這對大明朝是最有利的。
如此一來呢,海上貿易一定會更加的繁榮,對藍田縣的物資進出口有極大的好處。
雲昭急需的很多種物資,關中根本就找不到。
如果隻是為了生活,關中現有的物資種類足夠了,可是,要想急需發展工業,發展科技,很多東西就必不可少,比如橡膠,比如硫磺。
雲昭看到了韓陵山送來的加急文書,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讓韓陵山去做事情,總是很費人。
這一次,他從潮州招收的這批人手也不知道有幾個能活下來。
韓陵山在信中說的很是清楚,想要偷襲鄭芝龍這種當了一輩子海盜的人基本上沒有可能,他手下的五百海賊的戰力一定足夠強悍,更不要說在虎門附近,就有他的大量屬下。
所以,這一次將是一次經典的突襲戰,集中所有兵力,一次性投放進入作戰,爭取在戰爭初期就與鄭芝龍形成膠著之態。
然後再由他帶著十個玉山老賊,強行突破,將鄭芝龍斬首,然後迅速乘船離開。
當然,這一切都是最壞的狀態,必須在炸毀鄭芝虎廟沒有弄死鄭芝龍之後才會實施。
為此,他特意準備了一千斤火藥。
這種文書楊雄自然是沒資格看到的,文書是錢少少拿來的,就是他,也不知道裡麵的全部內容。
雲昭親手將文書鎖在一個銅皮盒子裡,錢少少熟練地用了火漆,查看完整之後,才交給了楊雄。
這些東西是不會進入檔案的,所以,楊雄就把這個盒子鎖進了一個巨大的鐵櫃子裡,這封文書以後恐怕很難再見天日。
“明日就是九月九重陽節,我答應給寧夏鎮調撥的二十六萬枚銀元,至今隻到了一半,另一半,你能在二十日之前準備妥當嗎?”
雲昭對錢少少的工作進度非常的不滿。
錢少少歎口氣道:“福王比您想的還要吝嗇。
洛陽城的官兵們還算賣力氣,李洪基至今還沒有攻破城牆,再等三天,等城裡的火器使用光了,我就不信福王不肯找我買火藥跟炮子。”
雲昭皺眉道:“我沒想加大李洪基攻破洛陽的暗度,所以,火藥,炮子是不會給的。”
錢少少道:“這就是一個說法,我拿到錢之後當然不會給福王火藥跟炮子,即便是有火藥跟炮子,也是賣給李洪基的貨物,最多讓福王使者在交錢的時候看一眼。”
雲昭點頭道:“李洪基占據了洛陽,我們跟朝廷之間的聯係就會斷開,秘書監的人認為,這樣方便我們藍田縣做很多事情,尤其是界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跑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豎在那裡。
弄錢的事情要快,寧夏鎮等這筆錢用已經等好久了。”
錢少少鬱悶的道:“等洛陽城破的時候,我們安排在福王府裡的人手就能趁機轉移福王府的財貨了,為什麼一定要我現在就去騙錢?
反正都是你的錢!”
雲昭抬頭看了錢少少一眼道:“是藍田縣的錢!我要那麼些錢做什麼?”
“可是,嶽陽那裡又給你送來了好大一筆錢,你為什麼不用這筆錢?”
雲昭冷聲道:“你在教我怎麼做事情嗎?”
錢少少瞅瞅四周,看到了一群冰冷眼神,連忙道:“好,好,這就去,這就去,我親自走一遭洛陽。”
雲昭道:“洛陽如今兵荒馬亂的你去洛陽做什麼?”
錢少少憤怒的道:“福王看不見我,如何會掏錢?”
雲昭道:“那是你還沒有把福王逼急,動動你的狗腦子,告訴福王不用自己全部出錢,賣火藥跟炮子是為了整個洛陽城的人。
他隻需要站出來,告訴所有的富貴人家,不出錢就是個死!”
錢少少安靜了下來,瞅著雲昭道:“那你不僅僅要福王的錢,也要那些大戶人家的錢是吧?”
雲昭淡淡的道:“他們不肯搬家來關中,就是對我的冒犯,懲處一下有什麼問題?”
“可是,你們剛剛沒收了大戶人家大量的土地,這個時候,那個有錢人敢進來?”
雲昭抱著雙手笑道:“生命安全是錢能衡量的嗎?他們完全可以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