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皇帝以為孫傳庭也是這種做派,既然孫傳庭說李洪基有七十萬大軍,那麼,在皇帝眼中,李洪基隻有七萬兵馬……與孫傳庭麾下的兵馬人數差不多……
自然可以一戰!”
盧象升說完這些話之後,就一連喝了三杯酒,開始埋頭吃菜。
雲昭瞅瞅韓陵山,韓陵山立刻道:“已經派出黑衣人去了孫傳庭那裡,有哪些人在,從亂軍中衝殺出來不難。”
雲昭道:“布置好孫傳庭戰死的假象,莫要再刺激皇帝了,讓他為孫傳庭悲傷一陣,全一下他們君臣的情誼。”
盧象升吃著飯,眼淚卻撲簌簌的往下落,錢少少幾人都發現了,也就不再說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飯了。
施琅在玉山書院裡過的很是舒坦。
他本就是一個讀過書的人,現在,重新進入書院求學,整日裡,按圖索驥的去輪著聽各種精彩的課業,進行各種各樣的思考。
肚子餓了,就去食堂,瞌睡了,就去宿舍睡覺,三點一線的生活讓他覺得人生本該如此過。
今天,先生講的是《孫子兵法》,施琅正聽得認真的時候,先生卻忽然不講了。
從教室外邊走進來一位宮裝美人!
雖然從她剛剛出現,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卻不見任何慌張,落落大方的走進教室,先是朝正在講課韓度先生施禮表示歉意。
然後就輕啟朱唇瞅著在座的學生們道:“《孫子兵法》當年我也是學過的,韓先生的講義至今猶在耳邊回響。
剛才聽先生對《九地篇》又有新的見解,錢多多見獵心喜,正好借先生課堂一角聽聽學子們有沒有新的見解,是否對先生的課業已經掌握。”
韓度先生目光從學子們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施琅的臉上,給了他一個神色難明的微笑,就盤腿坐在蒲團上,微微閉著眼睛,準備看錢多多要乾什麼。
錢多多的目光並沒有落在施琅身上,而是拿起粉筆,在黑板上鐵鉤銀劃的寫下一段話,
“《九地篇》雲:是故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預交;
不知山林、險阻、沮澤之形者,不能行軍;
不用鄉導者,不能得地利。
四五者,不知一,非霸王之兵也。
夫霸王之兵,伐大國,則其眾不得聚;威加於敵,則其交不得合。
是故不爭天下之交,不養天下之權,信己之私,威加於敵,故其城可拔,其國可隳。
施無法之賞,懸無政之令,犯三軍之眾,若使一人。
犯之以事,勿告以言;犯之以利,勿告以害。
孫子的這段話是極其富有哲理的,即便是到了今日,對於一國,一地,一城的爭奪依舊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我們該如何正確的理解這一段話呢?
張平,你來告訴我。”
自從錢多多走進教室之後,施琅的目光就落在了錢多多的身上。
對於這個女人的名字,他不算陌生,畢竟,身為雲昭兩個老婆中的一個,算是藍田縣最頂級的貴人之一,施琅早就聽說過。
他聽得最多的還是關於錢多多的美麗,他沒有預料到,自己第一次見錢多多會是在課堂上,而且看樣子這個女人竟然要給他講課。
講不講課的先不說,就錢多多寫在黑板上的那些字,施琅自忖不如。
他知道自己不該多看錢多多,可是,就錢多多目前展現出來的樣子,容不得他挪開眼神。
此時的錢多多,正在與學子們滔滔不絕的說著話,她到底說了些什麼施琅完全沒有聽清楚,不是他不想聽,而是他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了鑒賞錢多多這種他從未見過的美麗上了。
這不是看美人的心態,更像是看神仙的心態,此時,施琅終於明白,這世上真的會有一個女人會美的讓人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原本站在講台上的美人兒忽然距離他越來越近,施琅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
等錢多多在他身邊站定,施琅依舊如在夢中。
他不記得這個夢幻一般美麗的女人跟他說了些什麼,隻記得她的聲音非常的好聽,他恍惚記得這個仙子還拿出一份庚帖一類的東西讓他簽署了名字,按上了手印。
等美人走了,餘香猶在,施琅依舊如在夢中。
韓陵山這時候走進早就空空蕩蕩的教室,認真的拱手道:“恭喜兄台與雲氏第十一女雲鳳喜結良緣。”
施琅用力的搖晃一下腦袋,詫異的道:“我什麼時候與人結親了?”
韓陵山坐在施琅的課桌上慢悠悠的道:“就在剛才,錢多多替自己的小姑子向你提親,你的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人家再三問你可是心甘情願,你還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施琅驚叫一聲道:“這不可能!”
韓陵山抽抽鼻子道:“三月三成親是你自己許的日期,錢多多還問你是不是太倉促了,還說你有重孝在身,是不是推遲個一年半載的。
是你自己咬破指頭按上了指印。”
施琅抬起手發現食指上血跡斑斑,還不斷地有血滲出來,用力在腦袋上捶了兩下道:“我真的乾了這些事?”
韓陵山點點頭道:“你說呢?”
施琅回憶了良久,頹然倒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道:“我這是昏了頭了。”
韓陵山不屑的笑了一聲,用指節點著桌麵道:“你不會以為剛才是錢多多要對你以身相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