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段時間裡,葡萄牙人,英國人,西班牙人在聽說這場海戰之後,一個個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向馬六甲趕來。
英國人在馬六甲河的對麵正忙著修建炮台,葡萄牙人也在馬六甲海峽的頂端修建了屬於自己的領地,至於西班牙人在屠殺了一部分土人之後,占領了默罕默德的一部分土地建立了自己的基地。
韓秀芬對這些炮台,基地的修建保持了冷眼旁觀的態度。
她相信,默罕默德將會比她還要焦急。
昔日的敵人,在遇到了新的狀況之後,很快就成了朋友。
張傳禮在與默罕默德見麵的時候,從這個家夥嘴裡知曉了一個秘密。
巴德背叛了藍田眾!
巴德希望借助默罕默德力量打擊一下韓秀芬,然後他會帶著自己殘存不多的部下充作內應,先炸掉韓秀芬的火藥庫,然後與默罕默德一起內外夾攻,奪取韓秀芬剩餘的船隻。
默罕默德的背叛是赤裸裸的,甚至是當著巴德的麵,把他們之間密謀的事情告知了張傳禮。
想要逃跑的巴德,還沒有來得及跑出棚子,就被他的親弟弟巴蒙攔腰抱住摔倒在地上。
兄弟兩就在剛剛下過雨的爛泥坑裡相互廝打。
“我們可以持續不斷的提供給您武器,火藥,當然,您想要這些,就需要用金子來換。”
張傳禮看了一眼那兩個在泥坑裡廝打的親兄弟,優雅的用手帕沾沾嘴角,端起手裡裝滿酒的玻璃杯向一直直視著他的默罕默德敬酒。
嚴令部下,人民不許喝酒的默罕默德卻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對於張傳禮送來的葡萄酒來者不拒。
“我們可以用奴隸交換武器跟火藥嗎?”
“您是說那些荷蘭人?”
“不不不,我的安拉啊,我是指那些叢林裡的土著。”
張傳禮搖搖頭道:“我們對這些低矮的土人沒有任何興趣,如果是你的那些漁民,我或許會考慮一下。”
“我不會出賣我的子民的。”
張傳禮不置可否的先點頭道:“這是您的權力。”
默罕默德沉默了片刻道:“如果你們能幫我趕走馬六甲河對麵的西班牙人,我就同意用金子購買你們手裡的武器。”
張傳禮伸手道:“我的戰士們出動需要金子。”
默罕默德的部下丟過來一袋金沙。
張傳禮道:“我們需要十袋金子。”
默罕默德張開雙臂大聲道:“你們是魔鬼!”
張傳禮默不作聲,隻是將那一袋子金沙從麵前推了出去。
“好吧,好吧,你這個魔鬼,我答應你們了。”
張傳禮麵前又多了九袋金沙。
此時,一個黑乎乎的泥人從水坑裡爬了出來,手裡還拖著一具屍體。
默罕默德派人用水把兩人清洗乾淨之後,赫然發現活著人卻是巴德,死掉的人是巴蒙。
巴德虔誠的跪在張傳禮的腳下,不斷地親吻著他的腳尖道:“尊貴的三當家的,巴德已經被我殺掉了。”
張傳禮看著腳下的巴德微微歎口氣,抽出自己的長刀狠狠地刺了下去,他的用力是如此之猛,以至於巴德的身體被刺穿,被牢牢的固定在木板上。
巴德艱難的抬起頭,張傳禮瞅著他那張痛苦的臉道:“對於我們來說,隻要背叛一次,就是敵人,不會再有第二次信任可言。
你殺死了巴蒙,隻能說明巴蒙失去了成為黑海盜首領的可能,而你,必須死!”
默罕默德拍著手在一邊道:“多麼精辟的道理啊,多麼美妙的語言啊。”
張傳禮抽回長刀,默罕默德卻一刀砍斷了巴德的腦袋,然後對張傳禮道:“我們有古老的寓言說,想要確定一個人死了沒有,那麼,請砍下他的腦袋。
尊貴的三當家,三天後的清晨我們一起進攻西班牙人如何?”
張傳禮彎腰撫胸施禮道:“如您所願,馬六甲的王,不過,戰利品我們要一半。”
默罕默德笑道:“都是你們的,我們隻要屬於我們的土地。”
張傳禮從默罕默德的王宮回到了營地,先藏好了金沙,然後才來到一個更大的棚子裡,對坐在上首的韓秀芬道:“三天後的清晨,默罕默德準備傾巢出動。”
韓秀芬轉過頭,目光落在英國人巴蒙斯的臉上道:“巴蒙斯男爵,三天後您的軍隊確定可以截斷默罕默德逃往密林的通道嗎?”
留著一撇山羊胡的巴蒙斯道:“那是自然,我美麗的東方男爵。”
韓秀芬的目光又落在葡萄牙人的身上道:“您做好攔截他們向馬六甲河上遊逃亡的準備了嗎?”
胸口掛著一顆碩大勳章的克裡斯蒂亞諾男爵微微躬身道:“如您所願。”
韓秀芬最後對年輕的西班牙安東尼奧男爵道:“您做好參與這場血肉盛宴的準備了嗎?”
安東尼奧男爵笑道:“清理馬六甲廢物的戰事就從馬六甲河開始吧。”
韓秀芬端起酒杯道:“三天後,我們將迎來馬六甲海峽上新的太陽,這一次,海上的朝陽將是屬於我們每一個人的,乾杯!”
“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