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徐五想勃然大怒。
雲昭躺在柿子樹下,正在看報紙!
身邊放著一杯茶水,嘴裡叼著一根卷煙,這已經很貼近他昔日的生活了,如果再有一個耳機扣在耳朵上,裡麵傳來靡靡之音,那就再好不過了。
抖抖報紙,紙張很軟,沒有以前翻動報紙時候的嘩嘩聲。
他以前頂煩這種聲音,還有喝茶時候發出的巨大吸溜聲。
現在,這些聲響對他來說非常的親切。
而報紙上的內容也讓他非常的愉悅。
比如,關中水利如今已然形成一個閉循環,通過,水庫,塘堰,水渠儲水,存量驚人。
比如,藍田縣陶管上下水係統終於可以試運行了,從此後,人們將會告彆肮臟難聞的淨桶,是人們邁向新生活的一大進步。
比如,長安城徹底放開了門禁,一年四季,每天二十四個時辰開放,行人可以自由出入,這對長安變成一座不夜城有莫大的促進作用。
比如,勉縣的百姓們在開荒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裡居然還有不知誰放在裡麵的十幾萬斤糧食,至今都沒有腐壞。
嗯,這條消息實在是太假了,估計,柳城他們在編篡報紙的時候,把這個東西當成祥瑞來寫的,好誇耀一下如今的關中祥瑞滿地的這麼一個現實。
嗯?懷有身孕的縣尊娘子錢多多給書院新進學將要去寧夏鎮的窮苦學子縫製棉衣?
且日夜趕工?
這更是假的沒邊了,錢多多因為有身孕,據雲昭所知,一連四天,這個女人連內宅的大門都沒有出,即便是出了臥房的門,也基本上躺在錦榻上看書,吃零食,無所事事。
雲昭搖搖頭,這點容錯率他還是有的。
當雲昭準備好好看看書院才子們寫在報紙上由明月樓大家,明月,寒星,寇白門,顧橫波等人集體出演《霓裳羽衣》舞盛大演出場麵描寫的時候,柳城匆匆走了過來。
對雲昭低聲道:“高傑在蒙古蘇尼特鄂托克遇到了建州將領嶽托,他帶領軍隊駐紮在額仁淖爾,如今正在與高傑對峙。
高傑在來文書之前,已經與嶽托試探著進行了三場小規模戰鬥,嶽托所部雖然受挫,卻沒有離開的額仁淖爾的意圖,並且還有援兵不斷前來。
高傑請示是否要與建州人在額仁淖爾大戰一場,是否要動員藍田城的戰備力量,是否將戰鬥升級為戰役,是不是應該將監視大同府,宣府的力量抽掉東進與建州人在額仁淖爾決戰一場。”
雲昭低頭看著高傑的文書,又讓柳城搬來了高傑以往送來的文書,參照了很多看不明白的名詞之後,對柳城道:“召集大書房明日開會。”
柳城見雲昭沒有立即下決斷,就低聲道:“三天前,建州人的使者到了藍田,您說晾他們一段時間,縣尊要不要先聽聽建州人的使者怎麼說?”
雲昭搖頭道:“建州人是我們的死敵,我們中間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哪怕是一時的妥協也不會有,在麵對建州人的時候,我們隻需要考慮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他們的意見無足輕重。”
說完這些話,雲昭就放下了高傑的文書,考慮了一陣子之後,就繼續拿起報紙,看書院才子們筆下的美人模樣。
獬豸明顯也得到了高傑的消息,從屋子裡走出來,先是看看天上的驕陽,等全身被曬得滾燙了,這才走到雲昭身邊道:“我們中間該有人去高傑軍中一趟。”
雲昭笑道:“靜極思動?”
獬豸道:“老夫幾次三番與建奴作戰,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這一次老夫想親眼看看我藍田最早組建的軍隊戰力如何,好給以後的軍事計劃,提供一個標準。”
雲昭笑道:“高傑,雲卷,張國柱等人屯駐藍田城時間太久,也該輪換了。”
獬豸皺眉道:“張國柱等文官一道指令下達,就能回來,而高傑,雲卷手握一萬兩千全火器大軍,輕易動不得吧?
再說了,軍隊換防,耗費奇大,不可不慎重。”
雲昭搖頭道:“此事過後,高傑軍團應該還鄉換裝了,李定國軍團,該去頂在最前麵了。”
獬豸不解的道:“換裝?”
雲昭點點頭道:“高傑軍團是最早建立的一支軍團,他們的武器裝備,很多已經過時了,尤其是槍炮,玉山軍械所,已經為他們打造好了。
年初的時候就該換防,就是因為蒙古人的騎兵總是騷擾藍田城才拖到今天,如果再與建奴酣戰一場,我擔心他們的軍備不足以以少應多,會給軍隊帶來嚴重的戰損。”
獬豸聽了沉默片刻道:“縣尊不放心高傑與雲卷?”
雲昭搖頭道:“沒有這回事,軍隊換防以後要形成製度,並非針對某一個人。”
獬豸猶豫一下道:“如此,老夫還要去藍田城坐鎮嗎?”
雲昭奇怪的看著獬豸道:“怎麼就不去了呢?
你去是現場衡量一下軍隊的戰力,與換防沒有任何關係,這是兩回事。”
說完話見獬豸依舊不解,雲昭就輕笑一聲道:“我是雲昭,不是崇禎,我要是不信任誰,不會耍什麼彆的計謀,會直接撤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