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跑了,還告訴段國仁是師傅派他來軍前效命的……雲昭暴跳如雷,派人去捉,卻發現這個混蛋已經作為前部先鋒跑遠了。
雲昭無奈,隻好告訴段國仁,莫要讓這個小子毀在這場試探性的西征裡。
段國仁走了,雲昭強迫自己不去關注這支軍隊,以白銀廠為初始基地的西征大軍,不用擔心他們的補給跟軍械。
大書房再一次恢複了平靜,但是每一個人都知道,從今天起,藍田進入了一個新的局麵。
“好好走路,不用倒退著往外走,你的屁股很好看,我想多看一會!”
柳城是今天第一個挨罵的人,原因就是雲昭看不慣這家夥學太監倒退著向外走。
柳城迅速轉身,匆匆的跑了。
門外抱著文書的秘書監官員們見老大狼狽的逃出來了,一個個就小聲向柳城打聽縣尊今天為什麼會生氣。
“還不是夏完淳那個小子逃課跑去參加西征去了,縣尊不放心。”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去稟報的是好消息,縣尊不會拿東西丟我吧?”
“難說,縣尊最近有些喜怒無常,我上次稟報的是應天府的折損報告,按理說是好事,縣尊還是罵我衣衫不整。”
“應天府折損算什麼好事情,應天府上下官員都是我們的人,百姓按理說也是我們的,他們倒黴,豈不是縣尊倒黴?”
“完蛋了,獬豸殺了藍田城農墾的兩個半截子裡長,還來函要求,凡是以後派出去的裡長,必須接受玉山書院的培訓。
因為各種各樣的功勞半截子成為裡長的家夥沒一個是靠譜的,一個個把自己當成官老爺了,多吃多占也就罷了,還有逼死人命的。
你們說,這樣的文書,你讓我如何拿給縣尊批閱?
我穿上鎧甲進去?”
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看見錢多多抱著閨女親自提著一個食盒從大門外走進來,這些秘書監的官員們頓時就鬆了一口氣,能讓縣尊高興起來的人終於來了。
能讓雲昭高興起來的人當然不是錢多多,老夫老妻的見麵哪來那麼多的激情。
能春風化雨的自然是他的閨女雲琸!
閨女坐在飯桌上抓米飯吃,雲昭在一邊端著碗吃,吃一口就跟閨女說一句誰都聽不懂的話。
每回雲琸來的時候,韓陵山他們都會躲得遠遠地。
場麵溫馨,那些秘書監的官員們就趁機排著隊將文書放在雲昭的桌案上,然後就在門外耐心等候回音。
“夫君最近肝火很旺,該喝點菊花茶敗敗火。”
錢多多湊到雲昭嘴邊嗅嗅,朝鼻子扇扇新鮮空氣,表示雲昭口氣不好聞。
錢多多這麼一說,雲昭立刻就沒了吃飯的心思,歎口氣道:“錦州終於陷落了,祖大壽還是投降了,這一次是真的投降。
他不僅僅投降了,還順便坑了吳三桂的兩千人馬。“
錢多多笑道:“祖大壽是吳三桂的舅舅,這兩千人不一定就是被殺了,說不定是吳三桂擔心舅舅兵力不濟給的援助。”
雲昭搖頭道:“洪承疇曾經說過,他會放棄寧錦防線,現在看來,他還是沒能放棄,錦州丟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進軍鬆山,還擺出一副與建奴決一死戰的狀態。”
話音剛落,錢少少就出現在雲昭的麵前道:“大明兵部尚書陳新甲派職方郎中張若麟秘密到了遼東!”
雲昭一手抱起閨女雲琸,一手抓著錢少少拿來的文書看。
錢少少則在姐姐的安排下開始吃飯。
看完文書,雲昭抱著閨女在大書房外邊遛噠了好一陣子,回到書房的時候,將閨女放在書案上,對剛剛吃完飯進來的韓陵山道:“洪承疇那裡有沒有變化。”
韓陵山道:“二月十六日傳來的消息,洪承疇那裡一切如常,有人秘密接觸洪承疇讓他投降,被洪承疇給殺了,還把密使人頭以及副使送去了京城,以明心誌。”
雲昭點點頭道:“看來老洪是信得過的,準備救援他吧。”
韓陵山道:“你覺得鬆山一戰洪承疇會輸?
這一戰可不同以往,他準備了半年之久啊,之前杏山,錦州兩次接觸性野戰他打的很好,以五萬之眾與多爾袞交戰沒看出失敗的跡象。
現在,他有王樸,白廣恩,唐通等人率領的八萬兵馬為援兵,人數達到了十三萬,真的會輸?”
雲昭苦笑道:“打仗人數多是一個優勢,問題是,不是絕對的,開啟你早就製定的“困龍升天”計劃吧!”
韓陵山皺眉道:“這關係到很多人的秘密身份,一旦暴露後果很嚴重,你真的想好了?”
雲昭揮揮手道:“彆等了,開始吧,我很擔心我們救援的晚了,老洪會投降!”
韓陵山道:“不考驗他一下。”
雲昭的手搖晃的如同蒲扇一般的道:“還是算了吧,人性這東西從來就經不起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