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的本事?
害得我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來來來,今天有時間,有什麼話你們給我說清楚,彆其去找我母親告狀,這裡是軍中,不是家裡!”
雲昭咆哮的聲音在大堂上轟響,卻聽一個女子低聲道:“夫君息怒,母親交代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是馮英的聲音,她的聲音出現之後,原本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那群人頓時就跪的筆直,不管雲昭如何怒吼,他們都不再畏懼。
侯國獄發黃的眼珠子冷冰冰的向後帳看去,雲昭聳聳肩膀道:“馮英!”
侯國獄冷哼一聲道:“婦人不得乾政。”
雲昭搖頭道:“咱們藍田參與政事的婦人估計不少於兩千,這一條不適合我們,你不能因為那些女人躲著你走,你就對她們不滿。”
侯國獄無奈的道:“我已經注定孤老終生,縣尊就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雲福軍團中的山頭思想根深蒂固,若不能將之打散,然後重組,對軍團來說不是好事情。”
雲昭瞅瞅地上的一乾將校道:“你們在軍中立山頭了?”
一個大胡子軍官道:“少爺,我們哪裡敢在軍中立山頭,即便是立了,立的也是咱雲氏的山頭。”
雲昭瞅著侯國獄道:“難道說雲福軍團中還有彆的派彆?”
侯國獄道:“這支軍團原本就是雲氏擊敗所有藍田強盜之後用強盜們的後代揉捏成的一支軍團,雖然雲氏山頭最大,可是,軍中還是有一些其他山頭的盜匪後代,他們不滿雲氏子弟在軍中的待遇高過他們,時時起衝突。
從雲福軍團成立至今,已經發生大小衝突兩百二十餘次。
那三個雲氏族人之所以會死,完全是他們在軍中欺淩同袍太過,以至於引起軍中騷亂,卑職不得不下痛手處理。”
雲昭聞言吧嗒一下嘴巴對侯國獄道:“李洪基,張秉忠是怎麼處理這種事情的?”
侯國獄道:“分治,一個山頭組成一軍,由原來的首領統領,就沒有這樣的事情了。
不過,這樣分治之後隱患奇大,很容易讓軍隊變成將領的私兵,會傷害我藍田的長治久安。”
侯國獄的話音剛落,將校中間就有一個家夥大聲道:“我們抱團有什麼問題?少爺是你們的縣尊,是你們的首領,更是我們的家主。
這支軍隊中確實有抱團的,不過,首領是我家少爺!”
雲昭瞪了那個蠢貨一眼,這家夥還以為少爺在鼓勵他,還站起身指著侯國獄道:“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思,硬是要把我們兄弟拆開,跟一些不相乾的人編練在一起,他們人數少,卻賦予他們很大的權力,讓那些混賬來統領我們,不服啊!”
雲昭狠狠地看著雲福,雲福縮縮脖子掏出煙袋開始吧嗒,吧嗒的抽煙,至於眼前這個爛場麵他是不想管了。
雲氏基本上沒有出什麼好人才,出的儘是他娘的棒槌!
錢多多說雲昭一個人就把雲氏十幾代人才有的氣運給用光了。
雲彰,雲顯就沒有他父親那種過目不忘的神奇手段還瓷笨瓷笨就是明證,雲琸這孩子還小,整日裡除過吃就是睡,怎麼也看不出來有什麼過人之處。
雲昭總覺得錢多多在高看他,過目不忘這種本事他也沒有。
沒有智慧就要懂得藏拙,這個混蛋連藏拙都不會,看來雲氏一族的整體素質堪憂。
“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雲昭歎口氣對鼻孔朝天的侯國獄道。
侯國獄絲毫不客氣,立刻指使雲昭的將大胡子雲連拖了出去重責二十軍棍。
把侯國獄攆出去之後,雲昭在軍帳中對自己的族人說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話。
話題的主旨就是如何打造一個大雲氏。
昔日的玉山雲氏,黑虎山雲氏人們早就不談了,人們都在談藍田雲氏。
就目前來看,藍田對於雲氏來說也有些小了……
這個時候,雲氏想要繼續擴張,就不能僅僅依靠雲氏的婦人們努力生產,要打開大門,邀請更多願意進入雲氏的人進來。
隻有吸收外部的精英,雲氏才能變得昌隆,興盛。
藍田的強盜們其實算是資格很老的藍田人,這就是他們敢跟雲氏強盜抗爭的本錢,事實上,他們對雲昭的關心也是極為渴望的,他們希望能加入雲氏……又怕……
總之,在雲昭苦口婆心的教育了這群人之後,雲昭又馬不停蹄的召見了侯國獄帶進來的另外一批人。
這些人進來的時候就沒有雲氏強盜們那麼大氣,一個個低垂著腦袋如喪考妣。
雲昭喝口水潤潤自己焦渴的喉嚨,對為首的軍官梁山道:“我記得你家也在玉山是吧?”
梁山恭敬的道:“回縣尊的話,家母,寒妻,一子一女俱住在玉山。”
“你母親是我母親院子裡的嬤嬤是嗎?”
梁山小心的抬起頭,見雲昭臉上帶著微笑,就大著膽子道:“這是老夫人的恩典。”
雲昭笑道:“這麼說起來,我們就是一家人,既然都是一家人,再胡鬨,小心家法處置。”
梁山聞言不由得大喜過望,連忙跪倒磕頭道:“謝過少爺,謝過少爺,今後定然不敢在軍中胡鬨,若再敢違反,任憑家法處置!”
雲昭很滿意,倒是站在一邊觀看的侯國獄臉色更加發青了,越發的像一頭藍麵山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