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不會接受秦王稱號的。
他覺得自己可以直接當皇帝,而不是這樣循序漸進!
何況,自己身為大明人,可以正大光明的成為大明的皇帝,用不著遮遮掩掩。
藍田官員的職位稱號很低,這是自然地,當雲昭僅僅是一個縣令的時候,彆人就隻能是裡長,大裡長,不管你統禦了多大的地盤,統禦了多少人馬,說你是裡長,你就隻能是裡長。
這裡麵有一個法理的問題,雲昭曾經告訴過徐元壽一乾人,自己是百姓選出來的皇帝繼承人,不是叛賊。
這話聽起來非常刺耳,但是,雲昭就是要全天下人知曉,他這個皇帝真的是百姓們推舉上去的。
很多時候,過多的糾纏會生出很多意外來。
雲昭不知道王莽,董卓,曹操被勸進的時候,是不是知道,或許,大概是知道的,反正他的部下完全沒有告訴他。
一切都是在秘密進行中,就連馮英似乎都知曉!
這樣做是不對的,雲昭覺得自己身為藍田最高主宰,有權力知道所有的事情。
當瞎子,聾子的感覺很不好!!!
韓陵山是一個感覺敏銳的人,跟隨雲昭騎了一陣子馬之後就歎口氣道:“是全體決議!”
雲昭淡淡的道:“沒有我參與的決議也算是全體決議?”
陪在雲昭另一邊的馮英身體抖動一下,顫聲道:“是母親的意思。”
雲昭看了馮英一眼道:“你沒告訴我。”
馮英咬著嘴唇道:“我們都以為你此次出巡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存在,並巡視自己的王國。”
韓陵山歎口氣道:“我這就告訴他們結束此事。”
雲昭看了韓陵山一眼道:“繼續吧!”
隨著雲昭沉默下來,原本歡樂的隊伍在很短的時間裡紛紛變得沉默下來。
雲楊的一張臉漲的通紅,好幾次想要說話,最終都化作一聲歎息。
現在的雲昭與他記憶中的雲昭變化太大了,變得他幾乎要認不出來了。
他好像總是在變化,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生變化,變得不可親近,變得陰鷙多疑。
“我們已經長大了……”
雲昭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話之後,就縱馬向前。
就在不遠處,有十幾個白胡子老頭擔著美酒,牽著羔羊,紅漆的木盤裡裝著牛,羊,豬三牲,他們早早地跪在地上,山呼萬歲。
雲昭沒有飲用他們端來的酒,反而一鞭子抽翻了紅漆木盤,厲聲道:“此地隻有藍田縣令雲昭,何來的萬歲?”
一眾老人沉默不語,驚恐的向後退去。
韓陵山再次長歎一聲,跳下馬,單膝跪在雲昭馬前道:“請縣尊息怒。”
雲昭看著天上的紅日慢慢的道:“我們當年在玉山的時候曾經說過,我們將是最後一批享受勝利果實的人,你忘記了嗎?”
韓陵山抬頭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藍田已經不容我們再用微末小吏的頭銜。”
雲昭笑了,對韓陵山道:“雲昭昔日不過是一個地主家的兒子,強盜窩裡的少主,你們也隻是一個個衣食無著的孩童,十幾年過去了,我們人長大了,心也變野了。
昔日,我們有一口吃的就會慶幸不已,現如今,我們已經不再滿足我們已有的。
我們已經忘記了我們的出身,忘記了我們起事的目的。
這天下確實已經被我們握在手中了,可是,放眼忘去,世界如此之大,如果我們現在就滿足於現有的成績,開始驕傲自滿。
確實,我很想當皇帝,估計你們也早就想要當什麼宰相,尚書,都督,元帥,大將了。
能不能先抑製一下我們的願望?
大明的太祖皇帝雖然認識不了幾個字,他還知曉‘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這個道理,你們怎麼就不懂了?
我們要走的是一條前人從未走過的道路,這條道路比以往現成的道路更加的凶險。
可是,隻要我們闖過去,我們的前途將是沒有止境的一條光輝之路。
現如今,我們真的不過是萬裡長征走出了前幾步而已。
先要成為萬世之表,差的遠呢。
成功就在眼前,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要小心謹慎,不敢有一步行差踏錯。
雲大,雲州,雲連,開路,我們回藍田!”
雲昭勒轉馬頭,第一個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