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瞥了韓陵山一眼道:“我現在是皇帝,做事就要堂堂正正,屬於言出法隨的那種人,跟自己的臣子耍什麼心眼啊。
還有,以後稱呼我為陛下!
我已經免了你們叩拜的義務,你們要知足!”
韓陵山優雅的朝雲昭施禮道:“知曉了,陛下!”
施禮之後,就離開雲昭遠遠地,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以前因為什麼事情來著,跟雲昭打過賭,還說過,打賭輸了的話,他就叩拜雲昭。
既然雲昭現在忘記了這件事情,韓陵山自然不會幫助雲昭想起這件事。
“光明正大”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簡直沒有可操作性。
沒有人能做到光明正大。
哪怕是父母跟兒子,女兒,做不到光明正大,同樣的丈夫跟妻子也做不到光明正大。
至於彆人……不陷害就已經是好人中的好人,需要對方頂禮膜拜,感謝不坑之恩。
雲昭在齷齪了半輩子之後當了皇帝,這時候才有資格追求一下光明正大這個精神。
按照世人的看法,全天下都是他的,不論是土地,還是金錢,就連百姓,官員們也是屬於雲昭一個人的。
哪怕雲昭已經宣布,這個天下是全天下人的天下,依舊沒有人信。
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有時候午夜夢回的時候,雲昭就會在黑漆漆的夜裡聽著錢多多或者馮英平穩的呼吸聲睜大眼睛瞅著帳幕頂。
也就在這個時候,無數個惡毒而淫穢的想法就會在腦子裡亂轉。
在他的權力已經至高無上的時候,他很想肆意妄為一次。
隻有成為皇帝的人,才會真正體會到權力的可怕。
所以,隻要心裡有了這個念頭,雲昭總會在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麵對太陽自我警醒一番,壓製住心底裡那個蠢蠢欲動的黑色小人。
雲昭相信,曆史上所謂的明君,不過是那種可以壓抑自己,克製自己欲望的人。曆史上那些昏聵的君王,都是喜歡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的人。
而那些所為的明君,往往會在晚年,時日無多的時候會逐漸放棄警醒自己,最後將一世的英明葬送掉。
年輕人比老年人更加懂得克製!
因為他們還有理想,有追求,還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好,而他們又知道過分的欲望追求會毀掉這一切,所以過得很苦。
而老年人隨著身體機能蛻化,逐漸看破塵世,他們會後悔自己年輕的時候沒有恣意任性的活過,會變得比青年時期的自己更加的昏聵,更加的任性,也會變得更加酷毒。
這是一句至理名言!!!
“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變了,記得提醒我一聲。”
早上跟錢多多一起刷牙的時候,雲昭吐掉嘴裡的鹽水,很認真的對錢多多道。
“為什麼是我?”
錢多多同樣吐掉嘴裡的鹽水問雲昭。
雲昭抬手抹掉錢多多嘴角的鹽水道:“因為你是最熟悉我的人,也因為我想成為人世間最大的一個英雄,一個聖人,一個能被所有人懷念的那個人。”
“你昨晚沒有睡著?”
“睡著了。”
“胡說八道,我的睡衣整整齊齊的,你哪裡睡著了。”
“我睡著了難道會不由自主的剝你的睡衣?”
錢多多笑道:“你以為呢?”
說完話見丈夫一副努力回憶的模樣,就笑道:“好吧,我答應你,當你變得不好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出門去參加大會閉幕式的雲昭走在路上還在胡思亂想。
跟錢多多說這些話,其實就已經表示他的心靈出現了缺口。
如果自己真的變得昏聵了,也絕對不是錢多多一句話就能改變的,說不定會讓錢多多陷入危險境地。
在這個世上,好人都是克己出來的,而壞蛋才是人的本來麵目。
此時,太陽終於從玉山背後轉過來了,將明媚的陽光灑在大地上,還把雲昭的影子拖得老長。
雲昭的雙腳就踩在影子上,是走到前邊的護衛的影子,回頭再看看,不論是韓陵山,還是錢少少,亦或是張國柱都小心的避開他的影子,走的小心翼翼。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大家都是胡亂的走,胡亂的踩在影子上,有時候甚至會故意去踩兩腳。
螃蟹一樣的隊伍,終於再一次來到了大會堂。
雲昭仰望著雄偉的大會堂,對身邊的夥伴們大叫道:“讓我們記住今天,記住這場大會,記住在這座殿堂中發生的事情。
我——雲昭對天發誓,我的權力來自於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