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您對咱家的江山操心太多了,所以……”
“彆胡說啊,朝廷裡邊最輕鬆的人就是我,你看看張國柱,才三十歲的人鬢角已經有白發了,段國仁也是這樣的,那麼英俊的一個人,麵皮曬的黝黑,聽太醫署的人暗中稟報說,周國萍這輩子可能都不能生孩子了。
韓秀芬常年在海上,雖然身子依舊強壯……算了,不說了。”
“您以前總說張國柱是咱們家的大牲口。”
“這是以前的我說的話,現在再這樣說——虧心,我一直認為家天下是導致我中華走不出循壞怪圈的原因,結果呢,我還是走到了這條老路上。
想要打破家天下,需要一個有著極高道德修養的皇帝,需要一個真正將全天下人華夏人當成親人的人,這樣人就是聖人。”
“夫君就是這樣的聖人!”
“因為我不納妃子?”
“是因為夫君在我們成親十五年之後,還肯為了討好妾身而努力。”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因為自己享受才努力的?”
“那就更加是聖人了。”
跟錢多多的談話總是愉快的,這一點,雲昭非常肯定。
雲昭很早就起來了,有節製的夫妻生活對人的健康是有幫助的,不過,張繡拿來的消息配合著早飯,對身體的傷害就非常大了。
因為,一個憤怒的人,是沒有辦法同時愉快的用餐的。
“德川家光真的渡海攻擊朝鮮了?”
儘管雲昭知道張繡拿來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他還是問了一遍。
“回稟陛下,中華四年八月十一日,德川家光接到了朝鮮李朝皇帝的求救詔書,以建州人破壞了朝鮮與倭國的海上貿易,發動了對朝鮮的侵略。
倭國總兵力約十五萬,自釜山登陸朝鮮,一路上攻城拔寨,五天時間內相繼拿下了漢城、開城,挺進平壤。
奴酋多爾袞並未與倭國軍隊交集,隻是任憑收納的朝鮮仆從軍與倭國精銳作戰,即便朝鮮仆從軍在漢城,開城兩戰之中損失慘重,也未曾進行積極救援。
不過,在海上,多爾袞卻采取了與陸地完全不同的戰略,儘管明知道遼東水師不如倭寇水師強大,還是在閒山島與倭寇大將九鬼義長的艦隊進行了一場正麵交鋒。
至今尚未分出勝負。”
雲昭冷笑一聲道:“進攻路線與六十年前豐臣秀吉入侵朝鮮的路線完全相同,我以為德川家光應該是一個聰明人,已經看破了我們的布置,以至於這些年來按兵不動。
現在看來,人家這些年一直在做準備,見我們對討伐建奴毫無興趣,就認為我們已經放棄了朝鮮,行雷霆一擊呢。
召集各部首腦,立刻開會。”
張繡領命離開。
雲昭匆匆的喝了幾口粥之後,就迅速去了大書房。
這樣的一級消息,有權利知道的人不多,儘管不多,還是有十一位之多。
兵部雲楊看起來很開心,而監察部的錢少少臉上的表情就很尷尬了。
雲昭坐定之後就對錢少少道:“一個月前你們監察部上傳的消息說,德川家光與多爾袞有密謀,準備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我現在很想知道,為什麼一個月之後,就變成了德川家光攻伐多爾袞了?”
錢少少起身拱手道:“有變!”
雲昭又看看韓陵山道:“我記得這事是你在監控吧?”
韓陵山攤攤手道:“當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德川家光與多爾袞在合謀,至於眼前這個消息,我也沒有看懂,應該還有後續反應,我們再等等。”
雲楊站起身道:“陛下,現在可以命令李定國軍團進攻錦州了。”
張國柱擺擺手道:“不用這麼急,再看看。”
雲楊怒道:“再等倭寇就要進入鹹鏡道了。”
張國柱瞪了雲楊一眼道:“雖然不知道多爾袞為什麼會引狼入室,但是,他麼這樣做的目標一定是我大明,既然戰事不在大明,那麼,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弄清楚原委。
為今之計,我以為,先命施琅艦隊東進,命山東山東水師出海,命山東團練進入戰備狀態,如果他們真的是在狗咬狗,我們靜觀其變就是了,如果,他們準備對我們下手哼哼……”
周國萍笑道:“施琅艦隊東進的時候,可以先去倭國走一趟,看看圍魏救趙的法子還有沒有用。”
楊雄起身道:“如此,微臣就走一遭山東。”
雲昭瞅著在座的重臣道:“你們覺得不論是多爾袞,還是德川家光在這個時候圖謀我大明,都是在自尋死路?”
雲楊拱手道:“陛下,該下決心了。”
雲昭又看了韓陵山一眼道:“你今天好像很安靜嘛。”
韓陵山道:“吳三桂的兵馬依舊盤踞在錦州。”
雲昭道:“你覺得李定國對上吳三桂會吃虧?”
雲楊哈哈大笑道:“這三年以來,李定國軍團的實力增長了兩倍有餘,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完全拓寬了山海關進入遼東的道路,現如今,李定國的重炮可以直抵錦州城下。
微臣不覺得拿下錦州有什麼困難。”
雲昭不理睬大喊大叫的雲楊,轉身對張繡道:“把今年關於多爾袞,以及德川家光的文書全部拿進來,順便再把倭國駐紮在玉山的人員一體捉拿,嚴加詢問。
不論如何,他們兩個在朝鮮的土地上胡作非為地,連我這個宗主國的君王都不知曉,實在是太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