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最後在心裡暗暗地腹誹雲昭心眼太小了。
窗外,鳩山每呼喝一聲,便有一顆人頭落地,到了最後,鳩山殺人的手已經不穩當了,一刀砍在一個倭國使者的肩膀上,被砍了一刀的倭國使者,也不知道那來的力氣,背著那柄巨大的太刀就在廣場上狂奔,身上的血流淌的如同瀑布一般。
眼看著那個使者奔跑的步伐越來越慢,最後一頭栽倒在地上,鳩山匍匐在廣場上吼叫道:“仁慈的陛下,開恩啊!”
殺人殺到這個時候,圍在廣場上看熱鬨的百姓已經三三兩兩的散去了。
畢竟,這是殺人,不是看猴戲,殺一個人的時候大家會覺得刺激,殺三個人的時候,大家就已經沒有觀看的興趣了,當鳩山殺了快十個人的時候,看著滿地的人頭,這是噩夢中不可或缺的元素,所以,除過幾個殺才之外,基本上沒人看了。
到最後這個使者背著刀狂奔的時候,人也就走光了。
所以除過那些守衛廣場的武士之外,真正的觀眾就隻剩下兩個人了。
一個叫雲昭,一個叫韓陵山。
事實上,雲昭此時已經在嘔吐的邊緣了,而韓陵山依舊麵色如常,雲昭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從懂事起就知道倭寇不是好東西,該殺。
韓陵山不是這樣的,他對死多少倭寇或者彆的什麼人基本上沒有感覺,這個場麵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之所以堅持不出聲,完全是想衡量一下自己的皇帝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陛下的心還是太軟了。”
見雲昭不斷地乾嘔,且喝不下去葡萄酒了,韓陵山喝一口葡萄酒,讓酒漿在口腔中滾動一下,徹底品嘗了葡萄酒的清香味道之後,好整以暇的對雲昭道。
“你希望再狠一點?”
雲昭端起茶水漱漱口,剛剛喝下去的葡萄酒似乎帶著一股子濃重的血腥氣。
“不希望,你是我們的皇帝,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攥在你手裡呢,所以啊,你還是仁慈一些為好,但是,為了我們的大業,也不能太仁慈了,我覺得目前這個狀態就很好了。
殺了十一個毫無抵抗的人,還是你最討厭的人,你隻能忍耐到十一個,我覺得很好,等到將來,萬一有一天你要殺我們自己人,估計殺個就夠你受的。
所以說,目前很好。”
雲昭不願意跟韓陵山討論這個問題,這又引起他極大地不適,因為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砍韓陵山腦袋的場麵,這家夥腦袋都落地了,那顆滴溜溜亂滾的腦袋還帶著笑意。
“宣鳩山行一郎覲見。”
雲昭的話音剛落,就聽張繡在門口大聲喊道:“陛下有旨,宣倭國使者鳩山行一郎覲見——”聲音喊得大不說,還拖了長音。
看來,他也沒能承受住倭國人殺自己人威脅旁人這一手段。
畢竟,他們可以沒人性,大明不能沒有。
鳩山來到大殿上,瞅著高高在上的雲昭匍匐在地,恭敬的道:“下國使臣鳩山行一郎見過陛下。”
雲昭道:“朕以為可以看著你把所有的使者都殺光,可惜朕沒能看到,回去告訴德川家光,就這一點,朕不如他。
另外,再告訴德川家光,他的行為讓朕非常的憤怒,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離開朝鮮,如果超過這個期限,那就彆回去了。”
鳩山連連叩頭道:“陛下——”
雲昭不等鳩山把話說出來就怒道:“彆給朕說理由,免得朕改變心意,去吧。”
鳩山見皇帝怒容滿麵,不敢再說話,大明皇帝給的期限,對倭國非常有利,他也擔心說錯話讓皇帝改變主意,就再次大禮參拜之後就退出了大殿。
“一個月的時間,再加上使者傳信的時間,那就有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使者在路上耽擱一下,估計會留更長的時間。
不過,總體上,倭寇還能在朝鮮停留三個月的時間,陛下這得有多討厭朝鮮人才會給這麼長的時間啊。”
韓陵山沒有走,他依舊端著酒杯站在帷幕後邊,鳩山走了,他就出來了。
雲昭歎口氣道:“朝鮮必須收回來,否則大明東方就缺少了一道屏障,哪裡的人又不肯接受大明王化,所以,且讓德川家光與多爾袞得逞一次吧。
人家在施行這次軍事行動之前,估計已經考慮到朕的反應了。
哼哼,兩個一心為大明著想的家夥,還真是出乎朕的預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