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瞪大了眼珠子道:“後長街上的梁老爺買走了,您也知道,梁老爺跟您一個模樣,家裡隻有三個閨女,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家婆娘的肚皮了,就花錢賣走了,昨天還聽梁老爺說已經種上了。
這次說不得要一舉得男。”
張老爺用指頭撓撓下巴,最終還是歎口氣道:“下不去嘴啊。”
方三笑嘻嘻的給張老爺的茶碗裡蓄滿了水,小聲道:“朝鮮那邊過來的閨女張老爺不去看看?就一個字,便宜,兩個字,好看!”
聽方三這樣說,張老爺翻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毛巾遮住私.處小聲道:“你的膽子好大啊。”
方三小聲道:“以前是不敢,不過,聽說朝廷馬上就放開異族人進入國內的政策了,前段時間,咱們的太子殿下為了開鑿關中到蜀中的鐵路,特意弄了好幾萬個奴隸,準備用呢。
您想想啊,蜀中的道路是人能修建的?即便是要修建,那也是那人命一點點填出來的,這種活計,陛下哪裡肯讓大明人上去送死,可鐵路不修不成,所以,就在異族人進大明的國策上開了一條口子。
您也知道,這口子一開,再想堵住那就難比登天了。
這不,官府對於異族人進大明想出來了一個辦法,叫什麼三十年雇傭規定,就是說,一個異族人在大明國內最多能停留三十年,一旦年限足夠了,就必須離開。
張老爺,三十年啊……您想想,仔細想想。”
張德邦並不擔心方三騙他,像他這種人之所以能在杭州城裡混,靠的就是一個信譽,如果自己把招牌給砸了,在杭州他可就成過街老鼠了。
迅速穿好衣裳之後,方三就用一輛馬車拉著張老爺離開了杭州城,這種事雖然官府已經不太管了,可是,你要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這麼做,後果還是非常嚴重的。
杭城邊上就是錢塘江,隻要不是錢塘江返潮的時候,這條大江是可以通航海船的,而方三要帶張老爺去的那艘船根本就沒有靠岸,或者說不敢靠岸。
方三帶著張老爺坐著舢板上了一艘巨大的三桅大海船,這不是一艘武裝商船,因為張老爺沒看見火炮。
招待他們的是一個麵目陰鷙的男子,也不答話,隨手指指船艙道:“第一層的一百個銀元,隻能買一個,必須是我大明的銀元,第二層的八十個銀元,最多買兩個,底艙的人三十個銀元,隨便買。”
方三笑嘻嘻的帶著張老爺就進了散發著惡臭氣息的船艙。
“第一層是朝鮮女人,會說一點咱們的話,第二層的是倭國女人,特點是溫順,至於艙底的那些人,就說不上來了,男女老少都有,隨張老爺的心意。”
才走進第一層船艙,張德邦張老爺就被一雙憂愁的大眼睛給迷住了。
他沒有再看彆的女人,或者說,這一刻他的腦子裡已經被那雙大眼睛給迷住了。
方三何等伶俐的人,見張老爺愣愣的瞅著那個已經有一點年歲的女人,就在張老爺的耳邊道:“張老爺,這個女人漂亮,可就是很麻煩,價錢還貴,咱們再看看彆的。”
“多少錢!”
張德邦沒走,直接問價錢,在他看那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也在用哀求的目光看著他。
“兩百!”明明說好的是一百個銀元,方三這一刻毫不猶豫的加了一倍的價錢,賣人跟賣貨不同,隻要看對了眼,就有漲價的資格。
張德邦連討價還價的興致都沒有,從懷裡掏出一張兩百兩的銀行票據,拍在方三的胸口上道:“快把她放出來,這他娘的就是一個狗籠子,不是人待得地方。”
方三收起銀行票據,看都不看,就讓水手把那個女人從籠子裡放出來。
“求求你,求求你……”
這個朝鮮女人被放出來之後,立刻就跪在張德邦的腳下不斷地哀求他。
方三見張老爺跟這個朝鮮女人說不清楚,就笑嘻嘻的道:“這個女人帶著一個女娃子,跟兩個老女人,看樣子在朝鮮也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婦人,她想讓您把另外三個一起買下來,還說,您要是買了,讓她們不要分開,給您做牛做馬都成。”
張德邦見這個女人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心頭一陣陣的發疼,回頭看著奸笑不已的方三道:“讓你得逞一次,說說價錢。”
“五百!”
張德邦瞅著方三道:“你在欺負你家張老爺是嗎?一個丫頭片子跟兩個老女人能賣五百個銀元?還是他娘的大明銀元?”
方三二話不說就走進了艙房深處,不一會拖著一個隻有四五歲的小閨女從裡麵走出來,捏著小姑娘的臉蛋衝著張德邦道:“張老爺,您看看值不值?”
張德邦瞅著方三道:“我不是畜生,我閨女也就這個歲數,買這個女人就是為了給我張家留個後,小閨女長得再好看跟我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是看在她母親求我的份上,我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