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背著手穿過會客廳,瞅著一方月亮門規劃出來的一顆羅漢鬆歎口氣道:“很雅致啊。”
韓陵山指著修建成折扇模樣的花窗道:“您看看窗外的那株梅花,等到梅花盛開的時候,這裡一步一景,美不勝收,留給多多正合適。”
雲昭驚奇的看了韓陵山一眼道:“喜歡說話就多說一點,我發現你這種剛直不阿的人拍我馬屁,會讓我有很強烈的成就感。”
韓陵山笑道:“等沒人的時候我繼續,現在,我們還是去看看老朋友,您一定會喜歡的。”
一群人走進了三進院落裡,故人已經被綁在巨大的木頭架子上恭候多時了,隻是他們對自己被綁成大字型見大明皇帝雲昭多少有些羞澀,一個個低著頭,還把散亂的頭發垂下來,不讓雲昭看到他們的臉。
一個黑衣監察抓著其中一個人的頭發把他的臉暴露在雲昭麵前。
雲昭看清楚了那張臉之後歎口氣道:“我以為你還在南洋的原始森林裡當野人王呢,萬萬沒想到會在燕京城見到你。
剃光胡須的張秉忠,就不再是張秉忠了,而是一個白麵無須的胖子,如果不是雲昭對他的那張臉很熟悉的話,他也不敢相信會在這裡遇到張秉忠。
”陛下饒命……”
在張秉忠開口求饒的那一刻,雲昭就知道這個家夥其實已經死了,雖然眼前這位才是真正的張秉忠,但是雲昭寧願在叢林裡堅持跟雲紋他們一群人作戰的張秉忠才是真的張秉忠。
“監察部在張秉忠所部中的人,在三年前開始懷疑那個張秉忠似乎不是真的張秉忠,我們就開始追查此人所有能去的地方。
開始,我們重點放在陝北,放在大明的窮山僻壤,兩年多沒有任何消息,直到陛下準備駐蹕燕京,我們監察部調用了大量人手開始駐防燕京,開始重新調查燕京城裡的每一個人。
沒有想到,一個專門調查張秉忠去向的監察,無意中看到了這位名叫張炳坤的牛羊販子,覺得他有些像張秉忠,就秘密調查了此人。
結果發現,這個家夥是六年前來到燕京的一個太原牛羊販子。
從官府手中購買了這座宅院之後,就落戶在燕京,在過去的幾年中,此人口碑極好,沒有作奸犯科之舉,沒有欺男霸女之嫌,平日裡待相鄰也和善,為人非常的義氣,做買賣也堪稱貨真價實。
家中有一妻一妾,誕育了兩子一女。
監察覺得自己可能猜錯了,就準備試探一下,隻要他能經得住這次試探,就打算放棄對此人的監察。
監察上門,例行公務調查一次,卻讓這個化名張炳坤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基於此,監察們就在燕京城中,開始尋找此人,也開始秘密調查他身邊的所有人,結果,疑點越來越多。
這時候監察已經有六成的把握認為此人便是張秉忠。
尋張秉忠不到,便在這座宅院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監察以為,張秉忠不會放棄他的妻子兒女,沒想到,就在昨夜,這裡出現了十六個黑衣人,他們進門就開始殺人。
且不論男女老少。
等監察們調集重兵悄悄包圍這座院子之後,這些黑衣人已經把這做院子裡的人殺的乾乾淨淨。
其中包括,張秉忠的一妻一妾以及三個兒女。”
“他親自來殺的?”
雲昭難以置信的瞅著張秉忠那張難看的老臉。
韓陵山冷笑道:“他可沒有親自來,他就在距離這裡三戶人家的一個小樓上一邊喝酒,一邊看著他雇傭來的人殺他全家。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監察部早就封鎖了方圓兩裡的地方,當張秉忠家裡出事的第一時間,燕京城的捕快就已經封鎖了整片區域,然後,一個個的搜查。
最終假扮叫花子的張秉忠還是被監察找出來了。”
韓陵山把話說到這裡就不無諷刺的對張國柱道:“我與少少今天見陛下要說的就是這件事,而不是什麼監察部分離國相府的事情。”
張國柱冷哼一聲,抬頭看天。
徐五想卻來到張秉忠的麵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這個人的臉之後,自言自語的道:“就是這個人號稱殺人魔王?”
說罷,抬腿在張秉忠的肥肚皮上狠狠地橫踢了一腿。
沒想到這一腿居然把張秉忠的凶性給踢出來了,他抬頭看著雲昭大聲道:“來啊,殺了爺爺,你爺爺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張秉忠是也!”
雲昭哀歎一聲,扶著額頭坐在一張早就備好的椅子上羞愧的對張國柱道:“就是這樣的一個爛人,也配與朕,與李弘基並列為天下巨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