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良再叼上一支煙,用彭玉送給他的打火機點上,吐一口青煙道:“亂世的時候人不如狗,活著就不錯了,現在世道變好了,總要給人再來一次的機會。
要不然,說什麼盛世呢。”
“所以,我們兄弟兩個,就要為一個從良妓女的貞潔在光天化日之下殺進賊窩?”
張建良獰笑一下對彭玉道:“這天下是老子以及那些死去的兄弟們一刀一槍打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過上好日子,隻要那些不讓彆人過好日子的人還活著,老子的戰鬥就還沒有結束。”
說罷,就催馬走進了酒泉郡城殘破的城門。
進了城門,彭玉臉上的驚慌之色就慢慢消退了,這個時候再露出害怕的表情,隻會死的更快。
酒泉郡城與嘉峪關城雖然相隔隻有三十裡,區彆卻很大,見不到什麼正經生意人,街道上空蕩蕩的,隻有一些穿著老羊皮襖的肮臟,精瘦的漢子倒在屋簷底下,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兩個。
屋子窗戶殘破,裡麵黑洞洞的,看來也沒有什麼人在這裡生活。
張建良從懷裡掏出幾枚銀元丟給那些流浪漢道:“把裘海,劉三給老子找來。”
銀元很快就消失了,那些流浪漢依舊倒在地上,其中一個撿到銀元的流浪漢懶懶的指著街道儘頭的一座兩層土樓道:“裘爺,劉爺都在酒館裡,夠膽子的就去找。”
張建良道了一聲謝,然後就繼續催馬前行。
彭玉的心跳動的厲害,噗通,噗通得快要跳出來了。
他瞅瞅街道兩邊不還好意的人們,吞咽一口口水,嗓子眼乾的跟著火一般。
張建良見彭玉有些緊張,就笑道:“殺了裘海跟劉三,這些人就是一灘爛泥,到時候,你要用鞭子趕著他們去修建城池。”
聽張建良這樣說,彭玉迅速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再看這些懶散肮臟的漢子的時候,就像是在看自己鞭子底下的奴隸。
很快,兩人就到了土樓前邊,一枝羽箭嗖的一聲,落在張建良戰馬的前蹄處,入土半尺有餘,戰馬挺住腳步,昻嘶一聲,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與此同時,張建良的火槍響了,砰的一聲過後,鐵砂打破了那扇窗戶,一個漢子半邊身子到處冒血,捂著臉從窗戶裡掉了出來,被低矮的屋簷上擋了一下,然後就掉在街道上。
張建良看看同樣舉起火槍的彭玉,笑了一下,就朝土樓喊道:“裘海,劉三,把人交出來。”
一個粗壯的漢子躲在門後露出一顆碩大的腦袋道:“張老大,一個婊.子而已,等老子用完,就還給你。”
張建良瞅著那個大腦袋漢子道:“不交出來,就是個死。”
“哈哈哈,交不出來了,兄弟們人多,不小心把那個婊.子日死了。”
張建良臉色一變,再次扣動扳機,砰的一聲,火槍噴出來的鐵砂打在厚厚的大門上,弄出來一大片蜂窩狀的坑。
“張老大,我們知道你是雙槍,看你還能開幾槍,有本事撂下你的槍,我們用刀子。”
“老子這裡還有兩把槍,快把人交出來,不然,就是個死!”
彭玉的聲音從張建良身後傳來。
“書院出來的小雞崽子也敢殺人嗎?”
彭玉抬手就對著在地上翻滾的那個漢子開了一槍,這一槍打的很準,直接把那個漢子的腦袋轟成了爛西瓜。
開完了第一槍,彭玉又抬起槍口衝著土樓的大門又開了一槍,他的槍明顯要比張建良的槍好,一槍就把大門轟爛了。
“裘海,老子不信,你敢在老子沒同意的時候,禍害老子治下的百姓。”
張建良跳下戰馬,慢條斯理的將戰馬拴在一根柱子上,慢慢靠近土樓道:“人不交出來是不成的,我知道你的目的不在這個女人身上,不就是想把老子引出來嗎?
現在,老子來了,看看你能不能用刀乾掉老子。”
“張老大,你跟我們不一樣,你是真正的官身,民不與官鬥得道理老子知道,這一次把你弄來,就是要告訴你一聲,你在嘉峪關怎麼玩那是你的事情,隻是手莫要伸得太長,總是壞我酒泉郡城的好事。
隻要你答應一聲,女人還你,每年我們再奉上兩千個銀元,怎麼樣,張老大,這是我跟劉三敬你是一條好漢的份上,有錢大家賺。”
彭玉不等張建良回話,就立刻道:“把人交出來,我們轉身就走。”
張建良看了彭玉一眼,發現彭玉目光冷峻,就沒有多說話。
土樓裡麵沉默了片刻,就有一個頭發散亂的女人匆匆跑出來了,彭玉瞅了一眼,發現正是嘉峪關城裡麵那個開羊湯館子的女人。
這個女人長得不算好看,就是身材很有些材料,性子也潑辣,才離開土樓,就躲在張建良身後指著土樓破口大罵,說的是酒泉土話,不過彭玉還是能聽出一些意思來,總之,很難聽。
張建良緩緩抽出長刀,對彭玉道:“好了,現在開始乾活。”
彭玉獰笑著從馬包裡取出一個有普通手雷兩個大的手雷,點著了,眼看著引線吱吱的冒著火花向這個鑄造精美的手雷裡麵躥,彭玉抖手就把這顆大號手雷丟進了土樓。
然後就牽著馬拖拽著那個女人就跑,張建良愣了片刻,馬上,他似乎想起什麼來了,一刀砍斷戰馬的韁繩,也拖著戰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