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紋搖頭道:“這些事不是我們能考慮的事情,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們這些人是不是也能在海外弄一個島,然後請求陛下敕封。”
雲顯點點頭道:“要快!”
雲紋點點頭道:“一定會很快的,我已經給我爹寫信了。”
雲顯瞅瞅雲紋道:“楊叔應該知道這件事。”
雲紋道:“你是說我爹知道?”
雲顯笑道:“一定會知道,畢竟,你們家才是跟皇族血脈最接近的存在。”
雲紋長出一口氣道:“我家人口多,王爺是知道的。”
雲顯眨巴一下眼睛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加應該快快動手。”
雲紋聽了雲顯的話,立刻就去找劉明亮,張傳禮這兩個人去了,也隻有從這兩個土著一般的家夥口中,才能知曉,最值錢,最富庶,最美麗的島嶼到底在哪些地方。
雲顯見雲紋離開了,忍不住歎口氣,直到現在,他對父親的手段依舊憂心忡忡。
一個大明,兩種製度真的可行嗎?
政治鬥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有時候這裡麵血腥的讓人不能直視。
可是,父親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韓秀芬這個人怎麼看像瘋子多過像一個正常人,她真的是一道可以阻擋天下輿論風潮的高山嗎?
雲顯不得不承認,當韓秀芬穿著魚皮水靠從海水裡走出來的樣子真的很美麗。
她長得不好看,主要是臉太大,可是,當緊身的魚皮水靠將她健壯的身體包裹起來,那一道道線條真的能讓人忘記她的臉。
尤其是提著一柄魚叉從海裡走出來的時候,就連雲顯都必須承認,這個女人就是海神。
雲顯拿著一條大毛巾迎接了上去,此時此刻,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眼前這個女人給他解答一下。
韓秀芬解下掛在腰上的魚簍,連著魚叉一起遞給了那個壯碩的奴仆,接過雲顯遞來的毛巾,一邊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長發,一邊對雲顯道:“剛剛抓了兩隻龍蝦,一會你嘗嘗。”
雲顯伺候韓秀芬坐下,立刻就來到她的對麵坐下急不可耐的道:“韓姨,我父皇這樣直接繞開國相府封我為遙親王真的沒有問題嗎?”
韓秀芬丟下手裡的毛巾,冷冷的看了雲顯一眼道:“直到現在,我大明的領土中並不包括遙州,也不包括很多的未知之地。
至於合適不合適,那是你父皇要考慮的問題,你我,說實話,都是執行者而已。”
雲顯皺眉道:“大明本土才是我們的根本,我就是擔憂,我父親這樣做,會不會影響我們藍田皇朝已經既定的製度。”
韓秀芬冷笑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話,我昨天似乎已經給你說過了。”
雲顯道:“我總覺得這樣做會引起內訌。”
韓秀芬搖著頭笑了,用粗大的指頭指著雲顯道:“你知道大明現在有多大嗎?”
雲顯正色道:“遠超前朝。”
韓秀芬搖頭道:“沒有超過蒙元。”
雲顯道:“環宇就該一統。”
韓秀芬看白癡一樣的看了雲顯一眼道:“你父親放棄大明本土的很多權力,是在為百姓考慮,在海外之地放開封爵,允許個人自治,這是在為你雲氏皇族考慮。
以前,我以為你父親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這讓我的心裡很不安寧,儘管你父親表現出來的所有特質都符合聖人的行為。
我就是不安啊,就是不放心啊。
我生怕有一天睜開眼睛,你父親從聖人變成了魔鬼,因為我知道,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純粹的聖人。
現在,我放心了。
你父親還是那個睚眥必報的小心眼的人。
還是我幼時認識的那個一邊喂養我們,一邊又心疼糧食的雲昭。
小子,這是人的特質,不是神的,更不是聖人的特質。
人世間,終究是要人來統治的,不能讓神魔,或者聖人插手。
隻有人才知曉人想要什麼,也隻有人才知曉,人到底該怎麼活著。
自從我等到你父親下達的封鎖馬六甲海峽的軍令之後,我就知道,你的父親並沒有像你,或者像你哥哥雲彰表現出來的那種氣吞天下的雄心。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在那裡,知道在什麼時候戛然而止。
就這一點,你們兄弟兩個還有的學呢。
大明擴張太快了,太快了,快的讓我們根本就無法好好地回頭看看自己的成果。
現在好了,大明將會徹底的進入漫長的休養生息得時間,不會再有政治鬥爭,也不會再有向外擴張,我們就像一條剛剛吞噬了好幾頭巨象的蟒蛇。
該安靜下來,慢慢消化吃進肚子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