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先生是一個文雅醇厚的人,而賴鼎城將軍卻是一個無謂的猛士。”
對於大明帝國與奧斯曼帝國作戰這種事情,笛卡爾先生毫無疑問的站在大明一方,當他親眼看到賴鼎城又擊潰了一支海盜之後,忍不住嘖嘖讚歎。
“祖父,賴鼎城不是將軍,他隻是一個校尉。”
小笛卡爾對於大明官職似乎更加熟悉一些。
“看起來,他們對於奧斯曼並無尊敬之心,他們對歐洲諸國也沒有什麼尊敬之心,他們對於上帝也沒有尊敬之心,那麼,問題來了,他們尊敬誰呢?
皇帝?他們的皇帝?”
再一次吃晚餐的時候,忍耐不住的笛卡爾先生終於把這個困擾他很長時間的問題問了出來。
“我們的陸軍,已經在河中之地與奧斯曼接觸了,結果,夏完淳總督在河中陣斬了奧斯曼六萬人,包括他們在河中的總督。”
賴鼎城聽了笛卡爾先生的疑問之後,以事實回應了笛卡爾先生。
笛卡爾先生默不作聲,當晚,他隻吃了很少的東西。
奧斯曼的海軍已經沒落了,這就是賴鼎城敢以一艘二級戰列艦就挑戰整個奧斯曼海域的原因。
而笛卡爾先生則從賴鼎城的話語中聽到了無畏!
在他看來,這些明國人表麵上看起來似乎非常的謙遜,彬彬有禮,對誰都會笑臉相迎,可是,在這張笑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溫度。
這就是倨傲了。
這種倨傲,不是那麼明顯,隻有一些靈絕敏感的人才能發現,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明國人自覺高人一等!
歐洲人處置歐洲海盜的手段很殘酷,明國人處理歐洲海盜的手段就相對顯得溫和一些,不過,這僅僅是表象。
歐洲人還把海盜當人看,而這些明國人卻把海盜當做物件來看,可以送給埃塞俄比亞人吃掉,也可以隨意的丟棄在荒無人煙的海島上,這不是一個對待人的態度。
歐洲海盜就這樣被處理了,接下來,那些俘虜的奧斯曼海盜估計也會有同樣的命運。
果然,在艦隊已經沒有地方關押更多海盜的時候,賴鼎城校尉就不再收納俘虜,每一次都把敵人的戰艦擊碎之後,就迅速離開了那片海域,留下那些落水的海盜抱著艦船碎片在海上漂泊。
笛卡爾先生一直在等待奧斯曼人的追擊艦隊,可是,直到艦隊離開了阿拉伯半島,也沒有看見奧斯曼人艦隊的影子。
“為了保證大明商船可以順利的抵達歐洲,大明的軍艦會在這片海域護航,其中發生了幾次戰鬥,然後,奧斯曼人的艦隊基本就不怎麼理睬我們了。
我們的海軍韓部長曾經寫信給奧斯曼的皇帝,要他開放海域,保證商船的通航自由,如果不能,大明海軍將會幫助奧斯曼帝國保證商船的安全。
奧斯曼帝國沒有回應,不過,從那之後,阿拉伯海上就很少見到奧斯曼的“巴巴羅莎”艦隊了,隻是,海盜增加了很多。
也就是這個原因,任何一艘來到這裡的軍艦,都負有打擊海盜的職責。”
張梁見笛卡爾先生的心思很重,就特意把賴鼎城艦長的所作所為坐牢一番解釋。
這些話在普通人耳中聽起來是合情合理的,在笛卡爾先生這種智者心中卻能聽出另外一番含義,至此,笛卡爾先生心中第一次升起了要去明國看看的想法。
他很想知道,明國是否真的像他們自己描述的那般強大,他很想知道,明國是不是真的像小笛卡爾夢想中那麼光明,那麼繁榮。
離開了阿拉伯海,艦隊很快就進入了印度洋。
當艦隊在印度洋上劈波斬浪的時候,笛卡爾先生很快就發現,軍艦上的水兵,以及那些從歐洲一起回明國的使者們,也一個個變得輕鬆起來。
“再過十天,我們就能抵達邊州。”
張梁笑嗬嗬的看著軍艦前邊引路的海豚對小笛卡爾道。
“邊州?我們已經到大明了嗎?”
“可以這樣說,你也會見到我大明的一位公爵。”
“老師,您以前說過,大明沒有貴族的。”
張梁聳聳肩膀道:“那是大明本土,本土沒有貴族,是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至於海上,總要有人開發啊,等他們什麼時候把海外建設的跟上大明本土的發展了,人民自然會推翻這些所謂的貴族。
我們的理想是——沒有貴族!”
小笛卡爾仰著臉瞅著高大的老師道:“人真的可以平等嗎?”
張梁笑道:“在大明本土,人們隻有分工的不同,沒有高下的差彆。”
“那麼,見到這位注定要被打倒的公爵,我應該怎麼對待他?”
張梁拍拍小笛卡爾的臉龐道:“你與彆人不同,你是大明本土公民,是玉山書院的學子,見到任何人,不論他的地位如何,你都是小笛卡爾,一個在靈魂上與他齊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