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緬臉帶笑意,眼神冰冷的掃了他一眼。
“你們繼續談,我抽根煙!”葉青知道,老緬這是警告不要壞了規矩。
拉著白狐後退一步,如果不是還沒送錢來,他都想抱著這塊金黃鵝卵石直接走了。
王貴眼珠子轉了轉,決定學葉青,拿銀行說事:“現在銀行關門了,我們也拿不出這麼多現金。”
老緬沉吟了一下:“八百萬,不能再少了。”
王貴心中一喜,一臉苦澀的搖頭:“沒有,隻有五百萬!”
“如果你們能馬上就切這兩塊石頭,我同意這個價格。”
白狐上前一步:“咱們已經談好了價格,隻要錢貨兩清生意就算做成了,石頭歸我們,切不切我們說了算。”
老緬微微一笑:“馬上切,我可以少要一百萬。”
白狐馬上口風一變:“切,早切晚切都是切,能少花錢,為什麼不馬上切。”
葉青看向老緬,笑問道:“話說,一百萬買一個現場切,你圖什麼。在緬北一百萬人民幣可以一筆巨款。”
老緬鄭重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雨季到了,要打仗了,老板需要籌集大筆的錢。因此,我希望找到一個長期的買主。
華夏有一句話叫做神仙難斷寸玉,沒人能夠斷定,原石內部究竟是翡翠還是石頭。
所以,我希望找到的買主,不僅要有錢,還要會賭石。
不能因為切垮幾塊石頭就不做生意,那樣我還得重新找一個買家,不僅浪費時間還很危險。”
“你不做生意真的可惜了。”葉青跟白狐互視一眼,都明白了他這樣做的目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哪怕馬文在那邊說的天花亂墜,老爹跟那個神秘大小姐,也不會完全相信。
所以,才會有這兩塊石頭出現,驗證一下葉青是否傳說中的那樣神奇。
但老爹的急迫也顯而易見,而且,不僅是老爹,就連白狐三兄妹也是如此。
他們都是軍方的人,都肩負著為軍方籌集軍費的使命。
如果不能完成任務,取代他們的人馬上就會出現,等待他們的結局就是死。
所以白狐才不擇手段的弄錢,而且跟葉青合股賭石,連番大漲分走了好幾億,讓兄妹三人不再那麼急迫。
服務員送來了飯菜,三個老緬狼吞虎咽的吃完。
滕衝大酒店本來就是馬幫的產業,馬薇打了一個電話,就安排好了切石的所有工具。
王亮拉著一箱子錢,到了牡丹廳,三方交易完成,抱著石頭,走向酒店後院。
王亮和王貴,一人抱著一塊石頭,走在前麵,趙德龍,三個扛著錢的老緬緊隨其後。
葉青,白狐和馬薇落後一步,需要等下一趟電梯。
馬薇板著俏臉一句話不說。
白狐抱著葉青的胳膊,低聲問道:“你真的不看好那塊石頭。”
葉青笑嘻嘻問道:“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好像無意中拖拽摩擦露出的窗口,應該是故意弄出來的,你會怎麼想。”
“老緬在騙人!”馬薇頓時被吸引過來,吃驚道。
“原石是真原石,擦口也是真磨出來的。”葉青正色道:“但絕對不是因為拖拽擦出來的,而是故意用石頭一點點磨的。”
馬薇的俏臉露出一絲困惑:“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原先在那個位置,就有一個窗口!”葉青篤定道:
“開窗的目的就是看種探色,但是這個人是個高手,看到裡麵翡翠不儘如人意,所以就用石頭磨,露出帝王綠。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人判斷錯誤,因為翡翠結晶體的高低不同,打燈相互映射,就造成了色吃進去很深假象。”
馬薇急道:“那你為什麼不明說!”
葉青白了她一眼:“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我看出了問題,實話實說,但如果趙德龍和王貴不相信,反而會跟我結仇。
況且三個老緬,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下死手。”
“這是國內!”
“但這裡也是邊境!”葉青冷颼颼道:“這麼長的邊境線 ,中間就隔著一條盈江。
人家夜晚悄悄的來,誰也阻止不了,況且這三個老緬都是殺人如麻亡命之徒。”
馬薇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他們來自老街市,老街市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葉青奇怪的反問:
“黃賭毒泛濫成災,罪犯的天堂。而且,人家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你,他們的後台是軍隊。”
白狐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不要以為你是馬幫的二小姐,就可以肆無忌憚。
馬幫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黑幫,人多勢眾而已。但是馬幫能跟軍隊比人多,敢跟軍隊比殺人。”
“阿哥,阿敏姐,我錯了!”馬薇嚇出了一身冷汗。
“彆叫阿哥!”白狐冷哼一聲:“你比他大好幾歲,要點臉行不。”
馬薇一陣尷尬,哀怨的看著葉青。
葉青笑了笑:“阿敏姐說的對,你年紀的確比我大,就不要叫阿哥了。”
“那我能叫你阿弟嗎!”
三人下樓,大院中燈火通明,兩台切石機和兩台磨石機已經通好了電。
甚至,滕衝大酒店的經理還專門找了兩個切石師傅。
趙德龍已經對切石師傅道 :“從這個窗口中心,將石頭刨開。”
王貴扭頭看了葉青一眼:“這樣切行嗎?”
葉青笑了笑,沒說話,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就切唄!
而且,他們這麼切也沒錯,至少王貴還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擔心是貼皮綠,這一刀的目的就是切綠。
這是賭徒一刀見生死的切法,況且,這兩個人分擔五百萬,就算切垮了,也不至於天台排隊。
王亮給了切石師傅一顆煙,讓他在一邊歇著去,自己蹲在鵝卵石前麵,嘿嘿笑道:
“小爺,這塊鵝卵石顏色真好,金黃金黃的,咱們不玩原石,改玩石頭了。
四百萬,扔進盈江也能聽個響,就換了這麼一塊破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