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君周山海道:“此詩說的是……柳!”
他心中一驚,不是聽說那江寒愚笨嗎?愚笨的人能這麼快便作出一首詩譏諷柳誌鳴?
旁邊那位年輕的俊朗公子也是眯起了眼睛,尋思道:這母大蟲的相公,才思敏捷啊,難怪此人能對出秦仲的那個上聯!有這般詩才的人,以前怎麼卻碌碌無聞?
紫玉樓下,因著柳誌鳴和江寒的聲音,吸引了周圍的儒生,都圍成一圈看戲。
一聽江寒那首詩,便有儒生道:“亂條猶未變初黃……解把飛花蒙日月……這說的是柳吧?沒有錯,是柳,就是柳!這是在說柳枝在東風的相助之下狂飄亂舞,猖狂無比……”
經那位儒生提醒,其他人也是反應了過來:
“柳夫子不就是姓柳嗎?原來江寒在罵柳夫子!”
“真是聰明!聽不懂的還以為他真的隻是在作詩,實際上卻是在罵人。”
“都說那場選婿文會是江寒奪得了魁首,原本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江寒真的是有大才之人!”
“寧國府選中的女婿,才華怎麼可能差?”
柳誌鳴聽著周圍的聲音,一滴滴冷汗冒了出來,他既震驚江寒竟然能夠出口成詩,也震驚周圍人的話,這小子竟然真的成為了寧國府的女婿?
那怎麼可能?
他不就是一個頭腦呆笨的傻小子嗎?
江寒道:“柳夫子,再見!”
說罷,他便作勢轉身要走。
“這江寒小友,是老夫的客人。”樓上的鐘離無憂悠悠道。
院君周山海早就通過鐘離無憂的神色判斷出他對江寒的態度與他人不同,此時聽鐘離無憂這麼說,不禁大吃一驚!
他心領神會,當即往下麵吼道:“柳誌鳴!你竟敢趕跑鐘離大儒的客人,快把人請回來!否則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柳誌鳴本來心中就驚疑不定,一聽到周山海的話,抬起頭來,便看到那位鐘離大儒以及暗香書院的院君,雲州城袁家的袁斌,殷家的殷停梨都在看著。
他的頂頭上司周山海,此時更是滿臉怒氣。
柳誌鳴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渾然弄不清楚這短短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江寒的身份竟然從一個窮困潦倒的書生轉變為鐘離大儒的客人!
他抬起頭,看著往外走的江寒,才猛然發覺如今這江寒與以往判若兩人。
以前的江寒便是個渾渾噩噩的傻小子,一段簡單的話也要理解很久。
但如今的江寒不僅才思敏捷,便連做事也如此乾脆。
當然,此時柳誌鳴也不管為什麼江寒會產生如此巨大的變化,他隻知道如果江寒走了,那麼自己以後的人生就完了。
鐘離大儒可能對他這種小人物完全不放在心上,懶得理睬他,但周山海是絕決不會放過自己的。
周山海不僅是這暗香書院的院君,更是一位舉人,周家也是望族,惹惱了周山海,以後就彆想在雲夢城討飯吃了。
柳誌鳴哆嗦了一下,急忙就快步追了出去,道:“江……江寒,我…我不知道你真的是鐘離大儒的客人,還請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