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大喜,忙躬身道:“多謝鐘離大人傳劍!”
他將碧波劍插回劍鞘,便歸還給了司劍。
司劍凝視著他,罕見的讚道:“好資質!”
這人的資質,堪稱卓越,絕不遜色於老師的任何一個弟子!甚至也不遜色於自己!
難怪老師當初說要讓他進入離明司!
江寒重新坐回到座位去,與鐘離大儒同席飲酒。
鐘離無憂很是惋惜的道:“你小子,既有詩才,亦有學劍之資,可惜卻入了寧國府當一名贅婿。你有此等才華,理應娶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子為正妻才對。”
江寒正色說道:“若無寧國府,小子也難以得鐘離大儒的賞識!何況,我與寧國府嫡女的婚事已經宣告全城,倘若再加反悔,江寒又與禽獸何異?”
鐘離無憂笑道:“這麼說來寧國府倒於你有恩,你這小子,知恩圖報,很得老夫胃口,若是早個二三十年,老夫非要與你結拜兄弟,帶你醒時握劍懲奸邪,醉時臥在風月中。”
江寒道:“我觀鐘離大儒雄風依舊,若非小子有婚約在身,倒是想請鐘離大儒去享用那番風月。”
鐘離無憂撫須笑道:“你這話可說錯了,老夫可不需人請。想當年老夫年少考中進士,一時意氣風發,在教坊司裡消遣了兩年,住了兩年,京都花魁無一個不是老夫相好……及至出來時,不僅分文不花,還被送了許多銀兩。”
江寒大為震驚,教坊司那是大虞最高檔的風月場所,就算是商賈都未必能在教坊司玩一次。
結果這位大儒竟在教坊司住了兩年,不僅分文不花還賺錢!
你不姓鐘離,你姓柳吧?
江寒很想跪下請這位大儒教自己白嫖之道。
鐘離無憂搖了搖頭,斂去不正經的神色,正色道:“不提年少時那些荒唐事了,江寒,再作詩一首,給老夫助助興!”
江寒沒有推脫,說道:“請大儒命題!”
鐘離無憂撫須笑道:“那便以劍為題。”
江寒站起身來,望著天空,沉吟片刻,便道:“有了!”
“這麼快?”鐘離無憂驚奇道:“司劍,去取文房四寶過來!”
司劍當即回房,取來筆墨紙硯。
鐘離無憂取筆在手,道:“江寒,你誦來,老夫來寫。”
江寒也沒有拒絕,背負雙手,道:“此詩名為《俠客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隻四句詩誦出,鐘離無憂臉上便神采煥發,急忙揮筆寫下。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江寒朗聲再念。
鐘離無憂眼中折射出驚訝的光芒,意氣風發道:“快哉!快哉!好一個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江寒誦完最後一句,鐘離無憂揮筆寫下,滿臉驚歎道:“好詩!好詩!”
“劍來!”
“老夫要再舞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