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詩,戳得奴家心肝好痛!”
餘大家哭得梨花帶雨。
終於,餘大家哭完,抬起頭,卻看到江寒站在旁邊,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她不禁噗哧一笑。
若換了其他男子,早便趁她哭泣之時上前將她摟住,倒是這少年,依舊未近她分毫。
是個正人君子。
美人破涕為笑,煞是嬌豔!
江寒的心不由得一蕩,道:“是在下的不對,這首詩惹哭了姑娘……在下先告辭!”
餘憐見他真的要走,忙道:“哎,等等!我,我隻是觸景傷情……”
江寒坐了回去。
相顧無言,餘憐臉上紅通通的。
這人,怎麼那麼不解風情?
餘憐道:“公子可知我是什麼人?”
江寒道:“妙音坊的坊主,在下的……同病相憐之人!”
餘憐喃喃道:“同病相憐……倒也不錯。不過,我還是日巡司的人。”
江寒大吃一驚,這副表情七分演,三分真實,因為他早就有所猜測。
“姑,姑娘竟是日巡司的人?那我們是同僚,我是夜巡司的人。”江寒道。
同僚?餘憐看他一副天真的樣子,不禁一怔,隨即心裡歎息:這少年,恐怕還不知道日巡司和夜巡司的關係,竟就這麼報出自己的身份?
你無武藝,若我想害你,你能活得了嗎?
那首《琵琶行》打動了餘憐,讓她產生了同病相憐之感,此時看著江寒好感暴漲,江寒不管說什麼,都會在她心裡美化。
“你為何會在入夜巡司?”餘憐問道。
江寒微微遲疑,才道:“先前寧國府遭遇劫難,在下無路可去,隻能投靠夜巡司,成為一名白役。”
這與日巡司得到的情報相同。
餘憐道:“隻是白役麼?”
“我武藝低微,隻能做白役。”江寒無奈歎息。
“公子,公子可願入日巡司?奴家,奴家願為公子舉薦,成為一名百戶。”餘憐道。
江寒麵露意動之色:“當真?”
隨即他的眼神卻又黯淡下來:“可是我武藝低微,日巡司卻如何看得上?”
餘憐道:“奴家於日巡司中也有些說話的分量,若公子願做,奴家舉薦公子,大抵能成,唯恐公子不願……”
江寒麵露猶豫之色,餘憐溫柔的看著他。
“好!我願入日巡司!”
江寒終於說出這句話,而餘憐心頭一塊石頭也是落地,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眸子裡折射出微微的亮光。
餘憐咬著櫻唇道:“公子,過來抱我。”
啊這……江寒很清楚的知道若抱了餘憐,今晚會發生什麼事。
事實上,若發生了什麼事,反倒能讓日巡司放心。
但他答應了秦穆清。
不是怕了秦穆清,而是男人得守承諾,對,絕對不是怕她!隻是為了信守承諾,我怎麼可能怕她?
江寒道:“我愛慕姑娘,也…敬重姑娘……讓我做出褻瀆姑娘的事,我,我做不到。”
說完這話,他便轉過身,跳上了自己的船。
再不走,他怕自己忍不住!
留下了徹底怔住的餘憐。
可隨即,她臉上又浮現出笑容。
她確定了,這個男人,看上的是她的才,而非她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