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京都天氣爽朗,隻是有些許的微風細雨。
玉庭書行左舵主的書房裡,香爐裡點著檀香,陣陣香氣彌漫而出。
左彬坐在一張茶幾前,麵前擺放著茶爐以及一套精美的茶具。
一個相貌普通的婢女站在旁邊,動作熟練的往茶爐裡放入茶葉以及各種調味品,待水開之後,再將茶水倒進麵前的兩個茶碗。
左彬端起茶碗,吹涼茶水,並未飲茶,說道:“那小子賣的《紅樓夢》,竟然不是俠義小說,而是世情小說,如今那本書算是在京都傳開了!”
在左彬對麵坐著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重重地冷哼一聲:“那本書之所以能夠這麼快傳揚出來,與你不無關係!”
這中年女人也是玉庭書行的舵主,王秋雨。
王家是世家,放在京都,也可以排進前四。
大虞和讀書人有關的產業便能夠做大做強,書鋪是大產業,大頭自是握在世家手中。
玉庭書行便是有世家的支持方能發展為如今的第一書行。
左彬臉上的表情一滯,這事他雖然不甘,卻也無可辯駁,若不是那天他讓人在那群書生間拱火,《紅樓夢》還真的未必能流傳得這麼廣。
“此事確是我失策了,我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有那種手段,不過《紅樓夢》雖好,但畢竟缺少靠山,區區一個三餘書屋還難以威脅到玉庭書行。”左彬陰沉著臉道。
王秋雨道:“三餘書屋隻是一隻小螻蟻,不值一哂。”
左彬道:“王舵主說的是。對了,不知道鐘離無憂和江寒到底是什麼關係?”
“此事我已讓人查出來了,鐘離無憂曾去過雲夢城,那小子寫詩贈予鐘離無憂,鐘離無憂大喜之下,方才入股三餘書屋……但若說鐘離無憂是那小子的後台卻也未必,鐘離無憂不曾公開承認那小子是他弟子。”
左彬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道:“原來如此。”
“《紅樓夢》很不錯,清秋堂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海棠堂說不定也會接觸江寒,你要做什麼就得儘快。”
“你放心,我已經有了對策。”
“你想怎麼做?彆告訴我你的對策是派人去砸了三餘書屋。”
左彬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三餘書屋能夠開起來,除了鐘離大儒的入股,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江寒的文名,倘若他的文名臭了呢?”
左彬將茶碗裡的茶水飲儘,讓身旁的丫鬟倒茶,說道:“我準備讓三尺青鋒再寫一本書。”
王秋雨臉上流露失望之色,道:“三尺青鋒的書雖好,但再怎麼寫也比不上江寒那新書!這次他的書不就比不上了?”
左彬笑道:“王舵主,我可不是要讓三尺青鋒寫第二本《紅樓夢》,我要讓他寫江寒的風流韻事……比如江寒和嶽母,小姨子私通的故事,又比如江寒好色至極,每日都需與十個女人交-媾,這些故事雖然虛假,但隻要流傳開來,假的也是真的。”
王秋雨眼睛一亮。
抹黑一個人的最好辦法不是到處說,而是寫一本小說進行抹黑,小說若是流傳開來,殺傷力大得很!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等到所有人都這麼說時,白的也能被說成黑的。
左彬得意洋洋的笑道:“寧國府,可以寫成靈國府,江寒,可以是江韓。等這些故事流傳開來,江寒的文名就贓了,還有人會買三餘書屋的書嗎?到時候,還能用最小的代價將《紅樓夢》拿到手!”
“好,便用這個法子!”王秋雨點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