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畢竟是國之儲君。
又如此看重江寒,許於日巡司的副指揮使。
江寒若是不懂得為誰所用,才是蠢貨!
而冀王府中,冀王聽著一名夜巡使的稟告,臉上露出淡淡笑容。
用我的人,來監督我?
那好,我便將計就計,讓你以為當真在我身旁留下一枚棋子吧!
最開始,他是想讓江寒作為臥底,在日巡司裡竊取一些情報的。
但如今看來,這種結果似乎更好。
……
高樓,雲台。
青衫老者烹茶。
青年坐於其前。
抱劍的少女便在二人旁邊,卻望向了樓外的青山。
她的眼中沒有焦點,仿佛很空洞。
整個人也處於“仿若無依”的狀態。
“太子和冀王都想以你為暗子,既然如此,你便順遂了他們!”
鐘離無憂悠悠倒茶,神情未改。
江寒道:“接下來我就會退出日巡司,投入夜巡司的懷抱,不過除了太子和少數人,日巡司的大多數人都會以為我成為冀王的人。我現在身處兩股勢力之間,一不小心,便有粉身碎骨之險啊!”
鐘離無憂點頭,又笑了笑,望向欄外的天空,道:“這京都的暗流,遠比你想象的還要洶湧。京都的勢力,也不止兩股。”
江寒奇道:“除了日巡司,夜巡司以及離明司外,還有什麼勢力?”
鐘離無憂道:“護國公,衛國公便算兩處勢力,這兩處屬於中立,並不偏向太子或冀王的一方……聽說你得罪了護國府的竇天化,他已尋人對付你了,當然此人不足為慮……除此之外,前朝的餘孽也暗藏京都。”
江寒神情微動,前朝指的是夏朝。
史書記載,夏朝暴戾,為大虞所奪。
但其中似乎另有隱情,就算是史書也是用了春秋筆法。
鐘離無憂道:“當然,這些你暫時不必擔憂,因為離你尚遠。”
飲了一口茶,鐘離無憂說道:“陛下打算為你封爵,你在中秋文會之上立了大功,應該封你個縣男。”
江寒吃了一驚,在大虞,有公、侯、伯、子、男五種爵位。縣男雖屬於最末,但也是五品的爵位。
若得封縣男,江寒的地位就更加不一樣了。
鐘離無憂接著道:“但卻遭到了反對,反對的是禮部和吏部,禮部尚書認為你雖然在中秋文會立下大功,但收複司幽十四州靠的是大虞的兵馬,而非一首中秋詞。”
江寒道:“這當真是他們反對我封爵的理由?”
鐘離無憂道:“某些人認為寒門封爵終究是損害了他們的利益……禮部提出,既要賞賜,不若賞賜金銀古玩,又或文功。依老夫看來,陛下大抵真會同意。”
江寒道:“我對爵位並沒有太大的渴望,畢竟我如今的身份也無須什麼爵位。”
鐘離無憂點了點頭,道:“你放心,該有的爵位,以後老夫都會為你謀到。你對冀王的提議覺得如何?”
“什麼提議?”
“娶成國府的嫡女。”
“不好。”
“為什麼?”
“糟糠之妻不可棄,若我發跡後便棄寧國府轉而迎娶成國府嫡女,與禽獸何異?”
何況成國府那個嫡女就是秦穆清的堂姐。
若真這麼做,秦穆清怕是要氣得拿劍把他給砍了。
鐘離無憂欣賞的看著他,此子,自己的確沒看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