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玉京台已是人山人海,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甚至比秋闈的貢院還要熱鬨。
蓋因今日是佛道辯法的時間。
江寒帶著二小姐,周虎,青萍來到玉京台前排的位置觀看辯法,寒風凜冽,吹得二小姐微微咳嗽,臉上越發蒼白。
江寒看了秦晴煙一眼,說道:“晴煙,把手給我。”
秦晴煙微微一呆,便將手遞給江寒。
江寒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隻覺得手指甚小,他運轉純陽功,一股純陽內力便通過二小姐掌心,灌注到她的體內。
二小姐隻覺得有一股又熱又燙的東西湧進她的身體,一會的工夫,便感覺身子暖洋洋的,甚是舒服,蒼白的臉上也多出了幾分血色。
“謝謝你,姐夫。”
這時候,一陣厚重肅穆的鐘鼓聲傳來,回蕩在眾人耳旁,隻見玉京台上維護秩序的甲士,離明使,日巡使,夜巡使都是站直了身子,臉上露出嚴肅的神色。
在鐘鼓聲中,十幾輛皇室馬車在禁衛軍的護送中來到玉京台。
這些人中,有著身穿明黃色袞冕,神色莊重,不怒自威的虞帝徽明帝,也有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皇後,以及清冷美豔的寧月公主,氣宇軒昂的太子,麵帶微笑的冀王。
這次佛道辯法,連皇帝也來觀看,注定是一次載入史冊的辯法。
位於玉京台西的無花禪師以及一眾和尚,都提起了精神。
在其對麵,則彙聚了一群道門中傑出的弟子,此刻也是充滿戰意。
待皇帝掀開簾子,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時,所有人一齊行禮,高呼萬歲。
“這就是皇帝……身上的氣勢好驚人……”江寒看著虞帝心裡暗道,身處皇帝之位的虞帝,即便什麼話也沒說,隻是站在那裡,就能讓人感覺到壓力。
“免禮!”虞帝聲音和悅,坐在龍椅上,氣態沛然。
這時,無花禪師出列道:“陛下,此次辯法,貧僧想與道家門人定一個賭注。”
虞帝和顏悅色道:“無花禪師想定什麼賭注?”
無花禪師道:“便賭,此次辯法,倘若道門敗了,請參加此次辯法的道人削發為僧,改觀為寺,不再侍奉三清,改侍奉我佛!”
此話一出,現場陷入一片寂靜,而道門那邊的弟子臉上露出憤怒之色,玉清門道首清虛道人大步走出,向虞帝拱手為禮,道:“無花和尚,倘若你們輸了呢?”
無花禪師微笑道:“我等僧人,自此還俗,拜入道門……不知清虛道長,敢不敢應下?”
清虛道人笑道:“有何不敢!這個賭注,貧道應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賭得好大!倘若有一方輸了,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隻要道門輸了,就得削發為僧,那女道人呢?”
“那隻能削發為尼了。”
“看來今日這場辯法可有得看了。”
虞帝仍然和顏悅色,道:“清虛道長,無花禪師,既然同意這個賭注,那麼辯法便開始吧!”
“是!”無花禪師微笑退後,道:“曇顯,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