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認識,貿然湊上去,也許會被少年當成騙子,還是彆去了,又不是警察,誰能去管彆人家的事呢。
可是……
——虎杖悠仁,他死了
伏黑惠冷淡克製的嗓音在耳邊回蕩,佐藤廣生生打了個激靈,是啊,生命多麼脆弱,鮮活的少年可能悄無聲息地消逝……
怎麼會忘了,隕石那天不是曾經向神明大人許過願,今後的人生要努力活得不一樣!以往因保守拘謹的性格錯失許多,以後得改變才行。
佐藤廣拔腿追上去,一口氣追到小巷子中,潮濕發黴的氣味瞬間包圍住他。
幸好,少年還在,正站在巷子裡自言自語。
“那個——”佐藤廣衝上去一把攥住少年的手腕。
少年回首,驚異地看向佐藤廣。
佐藤廣硬是擠出個善意的笑容,“——請跟我做朋友!”
…
吉野順平的手腕被死死攥住,力道掌握得恰到好處,難以掙脫卻不會疼痛。而抓住他的那人正在滔滔不絕地自我介紹,PK高三年級生,佐藤廣。
沒聽說過的學校,沒見過的校服,徹徹底底的陌生人。
為什麼要攔住他呢?莫非是嫌他剛才的道歉不夠誠懇?那怎樣才會滿意呢?土下座?
吉野順平低頭盯著被握住的手腕,他並不太抵觸土下座,畢竟撞人是他的失誤,按照對方的要求道歉是理所應當。
但希望達到對方的要求之後,就能不再被糾纏,他討厭沒完沒了。
“……你覺得怎麼樣?”
吉野順平緩緩眨眼,小聲道:“土下座?”
“誒?”佐藤廣連連搖手,“朋友,我想跟你成為朋友!土下座什麼的,兩個詞也差太遠了……”
“朋……友?跟我?”吉野順平皺眉,這又是什麼新型的惡作劇嗎。
佐藤廣真誠地說:“是的,我想跟你成為朋友,互相聊聊煩心事,偶爾一起玩的朋友,你願意嗎?”
“為什麼?”吉野順平盯著佐藤廣的眼睛。
“啊,沒什麼特彆的理由,”佐藤廣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隻是想交個一起看電影的朋友吧。”
吉野順平微怔,停了幾秒才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電影?”
佐藤廣如實答道:“沒有特彆偏愛的類型,真要說的話,我喜歡有意思的電影。”
“……吉野順平,我的名字。”
佐藤廣茫然片刻,明白過來之後大喜過望:“你願意跟我做朋友?那我們來交換郵箱和電話號碼,吉野君是幾年級?哪所學校?”
吉野順平低下頭,“17歲,學校……暫時不去了。”
正在輸入號碼的佐藤廣摁錯了鍵,不動聲色地修改過來,“那我就是前輩了,可以叫你順平嗎?”
吉野順平抬眸,眼中有小小的亮光,“嗯。”
“那約好了,明天一起看電影。”佐藤廣對他搖搖手機。
吉野順平遲疑道:“佐藤前輩,明天去彆的影院可以嗎?”
“當然可以。”佐藤廣毫不猶豫地應下,“這所影院裡麵很差勁?剛才看你飛快地衝出來。”
那是為了追真人先生……吉野順平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把影院裡麵發生的恐怖事件對佐藤廣說。
…
吃過晚飯後,佐藤廣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順平額頭上的那些疤痕有新有舊,明顯是長期受到淩虐,凶手是家人還是學校的同學?
順平說他不去上學,大概率是校園暴力。
“唉……真可憐……”佐藤廣長歎一聲。
白天在影院外的小巷裡,佐藤廣沒有提起順平額頭的疤痕,唯恐傷害到少年的自尊心——順平既然刻意用頭發遮住,便是不想被人發現。
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打著‘為你好’的旗號肆意對待旁人。佐藤廣堅持這一原則,所以,他打算慢慢取得順平的信任,使順平打開心結,才好去問詳情。
但若真的是校園暴力,該如何幫助順平?
佐藤廣毫無頭緒,若他是個不良,就能以暴製暴,若他口才出眾,就能說服施暴者,可惜他隻是個普通高中生,便隻能摸出手機來發帖求助。
#我有個朋友正在遭受校園暴力,請問我該怎麼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