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半小時前, 東京電車某個樞紐站突然出現不明人士所布設的【帳】,詭異的是除了阻斷信號以外,該【帳】似乎並無彆的作用。
能肯定是咒靈在搞鬼,常規來說, 不能放著不管, 派出人手進入【帳】中查看,順便疏散人員。
然而, 提前一步從與幸吉那裡得到消息的咒術界高層, 沒有選擇常規做法, 而是把事情全權交給五條悟處理。
即使平時見不得五條悟的輕浮、沒正形,一旦遇到棘手的狀況,咒術界之中最可靠的仍是五條悟。
畢竟, 是最強的咒術師。
自從與幸吉口中聽到“獄門疆”這個詞彙, 東京校區全力查閱典籍, 果然從古書中查到了這種傳說中的咒具。
獄門疆, 用一句話形容就是, 可以封印五條悟的神器。
是以咒術界高層也不敢輕看這次行動,絕大部分高級咒術師都在外圍待命, 隨時支援。
五條悟獨自一人深入樞紐站, 穿過【帳】的瞬間,他心中泛起一絲疑惑, 咒靈將戰場選在人多的地方必然是想利用人群阻止他的發揮,但為什麼這【帳】並不隔絕非術士的穿行。
這個疑問, 在看見佐藤廣的瞬間得到了解答。
咒靈一方不知從何處獲悉了佐藤廣的體質, 車站裡的數不清的人都隻是幌子而已,隻有佐藤廣才是戲的主角。
本來,五條悟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儘量保全無辜的人, 這會兒也顧不得了,隻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佐藤兄弟送出去。
“跟上,我們出去。”五條悟一把抓過佐藤秀,帶著兄弟倆向停止運行的扶梯跑去。
佐藤廣忙跑步跟上,他的腿長與對方差了不少,往往對方跑一步,他需要兩步才能追上。
處心積慮的咒靈怎麼會輕易放走他們,向上的通道,剛被五條悟轟開,很快又被堵死,這回用的是粗壯的枯枝,灰色的樹枝相互糾纏,扭成一團團將出口填滿。
“怎麼可能……”佐藤廣忍不住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五條悟疾衝的腳步忽然站住,佐藤廣沒刹住,衝過了頭。
“五條老師?”
“你看見了什麼?”五條悟定定地望著他。
被五條悟那雙難以逼視的眼睛盯著,佐藤廣不由得緊張起來,“就……看見了很多樹枝啊……出口都被堵住了,我們怎麼出去?車站哪來的樹枝啊,難道我在做夢……”
五條悟明白外麵那層【帳】的作用了。
“既然如此,我便放開手去做。”五條悟不知道在對誰說話,用空閒的手指向被堵住的出口,“赫!”
佐藤廣張大嘴望著,自五條老師指尖射出一道光柱,直接將出口處的枯枝衝開。
“什麼……情況?”
五條悟回手拎起佐藤廣的衣領,帶著兄弟二人騰空而起。
“唔哇——”佐藤廣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一層四下亂竄的乘客們發出陣陣喧嘩,一股腦兒的追在五條悟身後下方。
三人即將飛出負三層出口時,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麵前,擋住了去路。
“嘻嘻嘻……”滿臉縫合線的真人朝著五條悟扔出幾個手指大小的木雕,木雕迎風便長,轉眼間變成巨大的怪物,張著血盆大口撲過去。
五條悟在空中一個回旋,長腿劃了半個圈,那些怪物被無形的利刃攔腰斬斷,斷成兩截落下去,砸到底下人群中,帶起陣陣尖叫。
堵門的另一人雙手結印,血光射出,收割掉一個方向的人命。
佐藤廣渾身血液彷佛被凍結,眼前的景象超過了他的承受範圍,一時之間,理智無法接受,看在眼裡,腦子卻無法思考其真實含義。
“閃開!”五條悟輕聲道,無下限術式範圍擴大,將佐藤兄弟兩人籠罩其中。
攔截的兩人本就知道無法傷到目標,隻是要拖延時間,當然不可能讓路。
五條悟直接帶著兄弟二人突破樓層,將負二層的地麵撞出個大洞,帶著二人穿過樓板到達上一層。
這一層的人類已經被真人轉變了大半,遍地都是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低級咒靈,它們追著剩餘的活人,遵循本能吞食。
眼前的場景說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五條悟的目光落在混亂中談笑風生的兩人身上。
“果然出現了。”一人是曾經交過手的銀發外國人,太宰治提過他的姓名,安德烈·紀德。
另一人素未謀麵,戴著厚厚的帽子,說話很虛弱,“時機剛剛好。”
安德烈·紀德滿臉不合本人風格的微笑,“姑且信你一次。”
貼滿了封印符文的方塊被扔到五條悟腳邊,“獄門疆,開門!”
方塊散成四塊,中間拉扯出一塊肉皮一樣的東西,中間長有一隻巨大的眼睛,正對著五條悟。
早有防備的五條悟把佐藤兄弟往身後一推,無下限術式中斷幾秒,專心對著獄門疆的封印。
五條悟展開極小範圍的領域,幾乎隻夠自己站立的大小,隔絕了獄門疆的鎖定,數秒後,獄門疆沒能找到目標,恢複原狀。